夫人说...说您太客气了..."

萧砚舟接过帖子，看也不看就放在一旁："郑管家辛苦了。小桃，看茶。"

小桃端着茶盘进来，故意穿着那身云锦裁的新衣裳，发间还簪着郑家送来的珠花。

郑管家眼睛都首了："这...这..."

"怎么了？"小桃转了个圈，"不好看吗？我家少爷赏的料子呢！"

萧砚舟抿了口茶，掩去嘴角的笑意："郑管家回去告诉高夫人，礼物我很喜欢，己经都用上了。"

郑管家额头冒汗，匆匆告辞。

待他走后，小桃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少爷，您没看见郑管家那表情，活像吞了只苍蝇！"

萧砚舟摇摇头，目光落在高夫人的回帖上。

帖子措辞客气，字里行间却透着疏离。

他轻笑一声，随手将帖子扔进了废纸篓。

夜深人静，萧砚舟独自来到后院。

那株腊梅在月光下开得正好，幽香阵阵。

他折下一枝，回到书房，小心地夹在《论语》"不患无位，患所以立"那一页。

"少爷..."不知何时，小桃站在了门口，手里捧着热茶。

萧砚舟没有回头："嗯？"

"您...不难过吗？"小桃小声问。

萧砚舟轻笑："为何要难过？他们看不起现在的我，那我就做到让他们仰望的地步。"

小桃似懂非懂，却见少爷己经翻开书本，就着灯光读了起来。

那枝腊梅静静地躺在书页间，金黄的花朵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

腊月二十八，萧府书房里炭火烧得正旺。

小桃捧着两本账册，手指在算盘上噼里啪啦地拨弄着，眼睛越瞪越大。

"少爷！"她突然惊叫一声，算盘珠子都蹦飞了几颗，"咱们锦绣布铺半年赚了三千二百两，可锦绣丝绸铺...锦绣丝绸铺..."

萧砚舟正在临帖，闻言笔锋一顿："怎么？亏了？"

"三个月净赚一万五千两！"小桃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这还是只在青州城！要是开到京城去，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