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了？"

"我不过是荒唐了些...可那些世家子弟，哪个不是这般过来的？"

林墨刚要开口，萧砚舟己经自顾自地继续道："我每日天不亮就起来读书...手指都磨出血泡..."

他猛地摊开右手，食指和中指上的茧子在烛光下格外明显，"比阿福那小子练武磨的还厚！"

说到激动处，萧砚舟的声音突然哽咽了一下。

他仰头灌了口酒，喉结剧烈滚动着，像是在强压什么情绪。

"我就是要让他们后悔..."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几分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让他们知道...看走眼了..."

林墨注意到萧砚舟的眼角有些发红，但很快就被他借着倒酒的动作掩饰过去。

这个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此刻却像个被抛弃的孩子般倔强。

"你知道吗..."萧砚舟突然笑了，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有时候我都分不清...到底是原来的萧砚舟在生气，还是现在的我在不甘..."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布料都被揉皱了："明明不是原来的我...可被人这么轻贱...还是..."

话没说完，萧砚舟猛地别过脸去，抓起酒坛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他微微颤抖的睫毛上，映出一片湿润的痕迹。

林墨看着眼前这个眼眶发红的年轻人，心中百感交集。

他轻叹一声，给萧砚舟又斟了半碗酒。

"说实话，"林墨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当初听说你要来求学时，我心里是打鼓的。"

他抿了口酒，回忆道，"青州城里谁不知道萧大少爷的名声？斗鸡走马，眠花宿柳..."

萧砚舟自嘲地笑了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

"但你知道吗？"林墨突然话锋一转，眼中闪着赞许的光，"从你第一次交课业起，我就知道看走眼了。"

他拍了拍萧砚舟的肩膀，"那些文章，没有十年寒窗的功底是写不出来的。"

萧砚舟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我教书这些年，见过太多纨绔子弟。"林墨继续道，"但像你这样，能在一夜间脱胎换骨的..."

他摇摇头，"绝无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