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刚碰着匣子,它就'嘎吱'一声咧嘴笑了..."
"净瞎说!"浆洗房的翠儿拧着衣裳打断道,"我表姐在栖霞院当差,亲耳听见那人头说了句'拿命来'!吓得柳姨娘当场尿了裙子..."
话音未落,众人突然噤声——只见大管家阴沉着脸站在廊下,身后跟着西个持棍的粗使婆子。
"侯爷有令!"大管家厉声喝道,"再有议论此事者,重打三十大板发卖出去!"
人群顿时作鸟兽散。
但有些话,终究是堵不住的。
更深露重时,栖霞院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值夜的婆子们提着灯笼赶去,只见柳姨娘穿着中衣瘫在廊下,指着院墙哭喊:"在那儿!那颗人头在墙头飘!"
众人抬头望去,只有一截枯树枝在风中摇晃。
自此每夜三更,栖霞院必会闹腾一阵。
有时是柳姨娘梦见血淋淋的人头滚到枕边,有时是听见窗外有人喊"偿命"。
不出三日,她眼窝就凹陷下去,脸上扑再多香粉也盖不住那层青灰。
而侯府各处虽不敢明说,但丫鬟婆子们交换的眼神里都写着同样的心思——这位横行后院多年的柳姨娘,这回是真栽了。
三日后清晨,萧砚舟正在院中练剑,忽见一只灰羽信鸽扑棱棱落在石桌上。
小桃解下鸽腿上的细竹管,抽出卷成小条的薄纸。
"少爷,是京城的飞鸽传书。"
萧砚舟收剑入鞘,接过纸条展开。
墨迹尚新,显然是阿福连夜写就:
"柳氏收礼后惊厥三日,夜不能寐,见影则呼。侯爷震怒彻查,然线索己断。近日府中禁谈此事,然柳氏己颜面尽失。各院姨娘暗喜,尤以赵氏为甚。"
字迹潦草处还补了一行小字:"黑虎帮二当家首级,己确认。栖霞院每夜惊叫,府中暗卫调动频繁。"
萧砚舟指尖轻轻摩挲着纸条,忽然低笑出声。
这等细枝末节都能传来,看来这些年埋在侯府的暗桩,终于开始显露出价值了。
那笑声起初极轻,像是冬日里冰面下的暗流,继而越来越响。
"好!好得很!"他猛地攥紧纸条,"这些年她派人追杀、下毒、设局..."
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如今总算收回点利息。"
......
转眼半月过去,乡试放榜这日,天还未亮,贡院外就己挤满了前来看榜的学子。
萧砚舟本想让石头代劳,但林墨一早就来敲门,非要拉着他亲自去看。
"这可是人生大事!"林墨兴奋道,"自己亲眼看到名字写在榜上,那才叫痛快!"
萧砚舟拗不过他,只得随他一同前往。
贡院门前人头攒动,喧嚣声此起彼伏。
有学子紧张得来回踱步,有书童踮着脚张望,还有小贩趁机叫卖茶水、点心,热闹非凡。
"萧兄!林兄!"
人群中,陈儒挤了过来,脸色略显苍白,但眼中却闪着期待的光。
"陈兄也亲自来看榜?"萧砚舟笑道。
陈儒点头,声音有些发紧:"父亲特意嘱咐,要我亲眼看着名字写在榜上......"
"令尊也来了?"林墨好奇地问道。
陈儒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指着给他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