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浸透,脖颈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还在顺着瓷砖缝隙缓缓流淌,在地面积成一滩暗红的水洼。
“死者男性,年龄约17-19岁,穿着本地高中校服。”王奕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伤口边缘,“切口平整,深度一致,凶器应该是薄刃刀具,比如美工刀或手术刀。伤口从左侧颈动脉延伸至右侧,下手精准狠辣,凶手应该有一定的解剖知识,至少对人体结构很熟悉。”
她翻了翻死者的眼皮,瞳孔已经开始扩散:“死亡时间不超过十分钟,根据血液凝固程度判断,应该是尖叫时被袭击的。你们看这里——”她指向死者紧握的右手,“手指蜷缩,像是死前抓住了什么东西,但掌心是空的,可能被凶手拿走了。”
蒋舒婷在洗手间外拉起警戒线,将围观的客人疏散到咖啡馆外,同时让张昕联系警局支援:“通知技术科,带勘查设备过来,另外查一下死者的身份,看看是哪个学校的学生。”
郝婧怡则在咖啡馆里进行初步询问,拿出本子记录着客人们的证词:“请问你们什么时候看到死者进来的?有没有注意到可疑人员?”
韩家乐站在王奕身边,飞快地记录着尸检信息,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寂静的洗手间里格外清晰。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记录的字迹却工整而清晰,每一个数据都准确无误。当王奕提到伤口的精准度时,她突然想起了人皮面具案里的切割手法,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王奕,两人眼神交汇的瞬间,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凝重——这手法,似乎和之前的案子有些相似。
王奕站起身,摘下沾血的手套,扔进物证袋里:“死者口袋里有学生证,叫李明,是附近三中的高二学生。口袋里还有半包烟和一个打火机,看起来不像是乖乖学生。”她走到洗手台边,仔细检查着台面,“这里有少量喷溅状血迹,凶手应该是站在死者身后动手的,得手后从后门或者窗户跑了——洗手间有扇小窗,窗扣是坏的。”
蒋舒婷走了进来,看到韩家乐站在血迹旁边,眉头微蹙,上前轻轻将她拉到外面:“这里血腥味重,你先出去等着。”
韩家乐摇摇头:“没事,我能行。”她指了指记录本,“王奕发现的线索我都记下来了,等下可以并案分析。”
蒋舒婷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既心疼她要面对这些血腥的场面,又为她的坚强感到骄傲。她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继续维持秩序,只是目光总会不自觉地落在韩家乐身上,确保她处于安全的范围内。
咖啡馆外,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了午后的宁静。郑丹妮的车率先停在门口,她推开车门快步走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们几个聚在一起准没好事。”当她的目光扫过蒋舒婷和韩家乐紧握的手上时,眼神顿了顿,随即恢复了严肃,“情况怎么样?”
王奕递过尸检初步报告:“割喉致死,手法专业,凶手可能与之前的人皮面具案有关联。死者身份已确认,正在联系学校和家属。”
郑丹妮接过报告,快速浏览着,眉头越皱越紧:“又是精准切割……看来我们遇到的不是模仿犯,就是同一伙人。”她看向众人,语气凝重,“看来这假是彻底休不成了,全员归队,彻查这个案子。”
阳光依旧明媚,咖啡馆里却弥漫着压抑的气息。原本温馨的约会被突如其来的凶案打断,甜蜜的氛围荡然无存。郝婧怡看着被抬走的尸体,小声对张昕说:“这下好了,瓜没吃成,还得加班。”
张昕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无奈:“这就是我们的工作啊。不过说真的,等破了案,高低得让舒婷请我们吃顿好的,补偿一下我们的精神损失。”
王奕收拾着工具箱,目光落在窗外——阳光依旧灿烂,街上的行人步履匆匆,谁也不知道这家咖啡馆里刚刚发生了一起凶案。她想起刚才看到的蒋舒婷和韩家乐相视而笑的画面,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看来想安安静静吃个瓜,还真是件奢侈的事。
而被议论的两人正站在警戒线外,蒋舒婷的手轻轻搭在韩家乐的肩上,无声地传递着力量。韩家乐抬头看向她,轻声说:“看来今天的约会,要变成加班了。”
蒋舒婷握紧她的手,眼神坚定:“没关系,约会可以改天,但案子不能等。等忙完了,我再陪你,多久都可以。”
阳光穿过她们交握的手指,在地面投下交错的影子,像一个无声的承诺。咖啡馆里的血腥味还未散尽,但两人眼中的爱意,却比之前更加清晰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