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最好不要超过十天。这死生草本就是属于你的,我只是将它物归原主罢了。”
步思帷淡淡地讲,没人听得出她声音中的悲哀。“为什么?”没头没脑的一句提问,得到了没头没脑的一句回答。“自戕。”“为什么?” “母亲许是猜到了我会为了她去拿死生草,不愿我再与家族产生过多矛盾,也不愿我身处险境,是而在见到我最后一面后便选择了自戕。”等她回到家时,灵堂已摆了两日有余。父亲在灵堂之上痛斥她,她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只呆呆地跪在母亲的像前,一滴眼泪也落不出。孟易觉很沉默,甚至没说一句节哀。她重又扭头看向漫天雪景,但仍旧没去碰那死生草。“收下吧。”步思帷就像是恳求一般说道,又将那小盒子向前推了推。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株草,她不愿意交给家族。一日服丧之后,她就像想要逃避什么一般的,从那方正的斗角中逃回了山门,怀中紧紧揣着没有发挥任何用处的死生草。冰冷的檀木盒子在她怀中被她捂的火热,当大脑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攀登封雪峰的途中了。大雪漫天,路并不好走,她顶着雪花,眼睛向山顶看去。白气呼出、又消散,雪花落在她睫上、又消融,她一步一步地走上来,似乎是想让心被冻住一般地走着。“要添茶吗?”孟易觉转头,这么说道,就像完全没听到步思帷在说什么一般。那一双黑瞳倒映着雪地的光,蓦地闯进步思帷眼中,让她不知为何向后瑟缩了半分。孟易觉为她添了新茶,茶杯重又升起袅袅热气。黑色的小盒子仍旧放在正中,步思帷低下头,紧紧地抿着唇。“下雪的时候,鸟雀都不想飞行。”孟易觉突然说道。“嗯,因为太冷了吧。”步思帷勉强笑笑,回道。“我觉得可能不是吧,可能是因为下雪的时候不仅有雪挡着视线,而且有风吹离方向。”步思帷没说话,默默听着她讲。“很可怕,如果内心坚强,就能让雪别挡住前方的道路,别让风吹动飞羽,就好了。”“但那总又不可能,所以只能等待雪停。”“等到雪停,天气晴朗,才可以继续飞翔。”“可我听说雏鸟会被强硬推出巢xue学习飞行。”“那也往往是在它已然成熟的时候。”“可如若身在笼中。”“天地之大,也无非是一笼;飞翔之高远,也不过是要乘风而起。能困住自己的,永远只能是自己。”步思帷笑了:“没想到小师妹在这峰上倒是参透了不少道。”孟易觉没有看她,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说道:“没有,我只是在当野生动物保护员罢了,刚刚那些只不过是野生动物观察记录而已。”少女的笑有些僵了:“野生……什么?”她发现她又一次跟不上自家师妹的思路。孟易觉放下茶杯,眼神示意了一下瘫在一起的动物们。它们刚还因为死生草激动了下,一发现孟易觉没有给它们吃的意思就立马又缩成了一团,整个躺平的态度和它们的人类伙伴不能说是毫不相似,只能说是一模一样。虽然没理解是什么意思,但看到这般好玩的场景,步思帷还是笑了出来。“死生草,”孟易觉手一伸,那小盒子又向步思帷前进了半分:“还是你自己拿着吧。”步思帷的手搭在小盒子上,目光中有些不解:“为什么?”这死生草乃妖兽大补之物,为何孟易觉生活在诸多妖兽之间却不想要这死生草?换而言之,就算孟易觉不想将这死生草给妖兽们,也完全可以拿出去拍卖,其价值不可估量。看着呆呆傻傻的步思帷,孟易觉不免翻了个白眼:“那是你的,就是你的,我没兴趣。”她随意地甩甩手,示意步思帷将它拿走。她没兴趣,也没精力去占别人小便宜,如果不是要显得自己行为更有理由一点,她恐怕连给九九的那株死生草都不想要。孟易觉这个人,眼睛永远只盯着自己所需要的东西,至于途中的一点小便宜,她连碰都不想碰。虽然不明所以,但步思帷还是尊重了对方意愿,将那小盒子收了起来,郑重地说道:“承师妹大恩,若师妹有求,我必定倾力相助。”“刚刚给的那一珠子还不够报?”“刚刚给的那些是死生草的份,师妹救命之恩尚且未报。”死脑筋。孟易觉转向步思帷,皎皎的美人面上是格外正直的目光,怎么看怎么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