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悬挂于了大殿之上,正对着掌门座位。
掌门大座上,正坐着的是一个看不出岁月模样的中年男子,白面无须,挂着同伍知没甚区别的客套笑容。在见到思齐宗众人之后,他紧接着来的就是一套极为熟练的寒暄。孟易觉没在意,她只发着呆,想着玄正派是不是比思齐宗有钱,这大殿搞的敞亮,可比付询那天天黑灯瞎火的殿强上了不只一杯。可她不想参与对话,不代表别人不想让她参与对话。只见那伍掌门话锋一转,便问道:“我听闻令门有一位弟子,名为孟易觉,根骨出众,堪称天道的礼物,稚年时更是仙缘深厚,已一己之力破了令门的阵法伪装,其后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地执意要修无情道,不知小道可有机会得以一见?”长老眉头一皱,本能地觉得这伍掌门莫名其妙提起的这要求不怀好意,但也不好拒绝,毕竟消息已经放出,无论是谁现在都知道孟易觉现在就在他身后,因此,他只得一幅不情不愿的样子,喊了孟易觉出列。孟易觉刚从发呆中醒来,便看见一张笑容满满、眼睛眯眯的中年男人脸,眼皮不自禁地微跳了两下,但还是老老实实行礼。“传闻终为浅,今日得一见,果真青年才俊。”伍掌门抚掌大笑道。 他那儿子——伍知,也跟着微微笑了起来,只是那目光落在孟易觉身上,不知为何叫她感觉有些厌恶得紧。“身处‘天下第一剑宗’的思齐宗,却不练剑,为何?”“因着父母遗志。”孟易觉淡然拱手道,低眉顺眼,尽量避开和伍知那叫人稍有些不适的眼神接触。“好!好一个父母遗志!”伍掌门又是一阵大笑,引得在场之人疑惑不解。“如此有孝心的青年,思齐宗当是该好好培养才是。”那双一直眯着的眼睛此时睁开了,转向面色越发不虞的思齐宗长老。那长老虽心中有火,但碍于在别人的地盘上,也只得隐忍拱手道:“多谢伍掌门关心。”没再理会那语气中夹枪带棒的长老,伍掌门又眯缝着一双眼,做出一幅温柔和蔼的姿态来询问孟易觉:“可有心上之人?”话题转变之快,仿若野马。对此,孟易觉只简单回了一句:“弟子修无情道,并不考虑婚配。”伍掌门轻笑了一声,身后伍知嘴唇勾起的程度也是越发大。“无情道并非不能婚配,这是你我皆知的,看来反倒是我问的不巧了?”孟易觉皱眉。无情道并非不能婚配,这的确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一切皆起源于一位已然飞升的无情道尊上,不顾当时“无情道动心即为死”的看法,毅然决然与其妻子在一起,其后修为不降反升、道心不脆弱反坚固,直至飞升,这才打破了修仙界中曾经有的“无情道不能动心”的说法。孟易觉擡眼,正巧发现伍知在紧紧盯着她,被她发现后非但没有移开视线,反而更加炽热地看着她,嘴角的笑意也更深,直叫孟易觉感觉一阵恶寒。不过好在,或许是火候已够了,伍掌门并未再继续刁难下去,不过随意说了几句客套话便结束了这一次总的来说并不愉快的会面。伍知从伍掌门门后走出,笑眯眯地要带思齐宗一行人往他们这几日暂时的落脚点去。掌门之子的盛情,换作是谁都不好冷硬拒绝,是而长老只能无奈地道了谢。一路上这人的嘴就没有停过,言语谈笑之间丝毫不隐藏自己对他们思齐宗那位无情道的好感,直直把孟易觉在队伍中的显眼程度提了个倍。较之伍知的谈笑风生,苏世鸣的冷脸便显得更加无礼了。他跟在长老身后,一反常态地时不时插上两句话,但多半都是涵盖着讽刺意味的语句,而每当这时,伍知都会以一种幽默风趣的口吻巧妙地化解那带着戾气袭来的尴尬。若是不知情人在场,必定会以正反两面来看待这两人了。可惜的是,孟易觉知情,所以她只觉得苏世鸣真是可怜。人家伍知,修仙界四大宗派之一的玄天派的少主,天赋异禀,不过二十七岁便已活水后期,再加上玩的一手好心计,怕是自他们思齐宗入门的那一刻起,众人的表现都已在他们伍氏父子的谋划中了,苏世鸣一个被嫉妒和愤怒冲昏了头脑的“落魄天才”又怎能与之相较呢?你要说苏世鸣看不清这个道理,其实也不是,他只是被情绪所裹挟,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让自己再去披上那层儒雅的皮囊罢了。只不过,这个伍知……孟易觉落在队伍末尾,尽可能离那人远一些,但还是被他谈笑间时不时分心扫过的目光所略过。那种轻浮的感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