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再次俯下身去……
“咳咳。”并不算大的咳嗽声终于将屋中奇怪的氛围给拉了回来。小猫形态的吞海带着半分尴尬,坐在窗前:“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孟易觉一把推开还在自己身上发愣的步思帷,猛地站了起来,胡乱理了下自己身上已然凌乱了的衣服就朝吞海走去。“那什么,孟易觉已经和你说过了吧……”吞海现在不是一般的尴尬,是非常的尴尬了。已经到了它和孟易觉约定好的时间,结果孟易觉还没有出现,它有点担心她,于是就到她家来找她,这有什么错?!啊?!这有什么错?!至于让她看见这一幕吗?!吞海此时真的是欲哭无泪,要不是为了维护自己和孟易觉的形象,估计它早就转身从这个让它无比尴尬的地方逃走了! 步思帷被推的一懵,也没有着急站起来,就这么坐在地毯上点了点头。“那……那我们走了啊……”吞海突然有点心虚,感觉自己就好像战争时期的征兵士官一样,非要带走人家刚刚新婚的伴侣,说实话这感觉不是一般的糟糕。所以它戳了戳孟易觉的背后,示意她赶紧救救场。孟易觉手忙脚乱的,好不容易才被弄乱的衣服,擡眼就看见步思帷那一副抑郁的样子。“步思帷。”她尝试性地叫了一声,好在步思帷还没到不理她的地步,听话地将头擡了起来。从这个居高临下的角度,孟易觉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的衣服也散乱着,就好像在彰示她们刚刚在做些什么一样……脸上刚刚降下去的温度此时又死灰复燃了起来。“咳。”无情道轻咳了一声,试图将这种奇怪的温度掩盖下去。“那个……再见?”虽然她不知道步思帷会不会接受这一声“再见”就是了。出乎意料的,今晚几乎可以说是一直处于一个低落状态的步思帷在听见这句“再见”之后竟然向她展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意。“再见,一路顺风。”她这么说着。一如往昔,同她还是思齐宗上那个温柔、和顺的师姐时一样。就好像所有的反对和执着都在这一刻消失了一样。孟易觉愣住了。直到吞海呼唤她的名字时她才猛地醒过来。“……嗯。”无情道迅速地扭过头,不再去看那让她产生了幻觉的人。是夜,白虎踩着雪花,从思齐宗的天空中飞过,去清算那余留了百年的愤恨。孟易觉骑在白虎的背上,怔怔地抚摸着侧颈上残余的酥麻感。肯定留下痕迹了。她这样想到。这时的她,尚不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与身为修仙者的步思帷见面,也是她最后一次,与能够轻松露出温柔笑意的步思帷见面。此后百年,这一次不同寻常的“再见”就将被残酷而可悲地掩埋在了封雪峰终年累积的雪花之下,只等待着……——“你不用担心,我能追上它们。”鹰隼锐利的目光穿透纷纷扬扬的雪花。它的羽毛不惧怕雪花,它的羽毛也不惧怕黑夜,它的羽毛中每一片都夹杂着愤怒,每一片都想要迅速插入到梁旅落的咽喉之中,让她的血液尽情地飞溅而出。步思帷没有回答。她沉默地站在小屋门前,像一座冰雕一样僵硬,却又毫无生机,就连雪花落满了她的睫毛也未曾在意。眼见着白虎那小小的影子消失在了遥远的天际,鹰隼这才长鸣一声,展开长约几米的巨大翅膀。步思帷依旧没说话。但是一声急促的“等一下”却将鹰隼即将起飞的动作硬生生地停了下来。鹰隼转过脑袋。季星成拿着他的剑,正站在门旁。“可以带上我一起吗?”他紧握住手上那把剑,眼神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他只要有这把剑就行了,他只要带这把剑就行了。“季星成!”鹰隼的声音不同于寻常的优雅,变得严肃又尖锐:“你……”只可惜还没等他说完,便已被心急的少年所打断:“我可以帮上忙!我一定要去!如果你不带我一起去的话,我……”少年拔出经过千锤百炼的剑,意思很明显。他必须要去,他一定要去。他要回到他的北境,回到他家乡的废墟之上,让仇人的鲜血洒满他全身,以祭家族泉下之灵。即使不和梁旅落对上也行,即使只是杀几只寻常的魔族也行……他的愿望中带着哀求的意味。面对这样幼稚的威胁,鹰隼还没来得及发言,便被仍望着夜雪之景的步思帷抢了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