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这么点点大。”
那人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下,似乎感觉到有趣,于是又笑了起来。“在她记忆里,父亲还是那个会趁着母亲不注意,把她从艰苦的训练任务中拖出来,带着她去山下到处玩,给她买一大堆零食和玩具的男人,他对她很温柔,经常陪着她在母亲看不到的角落玩那些幼稚的游戏。”“你好像很了解梁旅落?”孟易觉终于有了反应。无论是剑祖,还是眼前的这个女人,都装作一副很了解梁旅落的样子。 那么,梁旅落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的小白鼠?还是他们闲余时候的影片?纵使孟易觉并不喜欢梁旅落,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厌恶,她仍觉得这种说法令人作呕。女人似乎有点愣住了,不过很快又回过神来,爽朗地笑了起来:“我对她很了解哦,毕竟‘我’可是花了很多年才靠近了她的,和那个自尊为梁旅落血亲的剑祖完全不一样。”然后,还没等孟易觉皱着眉头问出“你在读我的心”,周遭的场景就又是一阵变动。这次是空旷的台子之上,当孟易觉睁开眼的时候,一颗死不瞑目的人头正对着孟易觉。……原本没来得及皱的眉现在皱了。孟易觉回过头,又是梁旅落。她稍微成熟了一点,但也就才孟易觉刚刚碰见步思帷的那个年纪。这幅画面之中,剑祖提着剑,难掩脸上的愤怒。不必要的解说又响起来了:“那个女人终于杀掉了自己的丈夫,只可惜,他的丈夫竟然是剑祖的血脉……不然他又怎么拥有当花花公子的底气呢?剑祖这个人,活了太久,可以说是修仙界现在最大的老怪物了,又对这些血脉有着谜一般的执着,谁知道呢,反正他只是在追忆往昔……算了,那个不是我们今天的话题。”“总之,在那一天,梁旅落亲眼目睹了母亲的死去,而一直到这个时候,长久闭关的剑祖才发现,自己还有一份血脉在这里。”“后面的事你也应该很熟悉了,修炼、修炼、修炼、修炼、杀妻证道、自杀,就这么简单。”女人又耸了一下肩。似乎对梁旅落后面所做的那些事并没有什么意见。“你很喜欢探寻别人的心吗?”孟易觉突然问了个无厘头的问题。女人又一次愣住了,沉默了片刻后,她回答道:“……不,不喜欢,特别是在这个世界。”“这里会有的永远只是悲伤、束缚、贪婪、欲望,我们都不喜欢这样的世界。”可是还没等孟易觉开口,女人就又自顾自地开了口:“算啦,还是别老是讨论这些东西了吧,我们还有很多东西要看呢!”幕布再次拉动,这次是一片火海。“吞海白虎的灭族,修仙者太过害怕天生拥有着‘真知眼’的吞海白虎了,无论是谁,都想拥有一只,一来二去,为了一绝后患,干脆烧了了事”女人捧着下颌,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大火,并未表现出多余的情感。在火海中,孟易觉看到一只小白虎被传送了出来,它皮毛烧焦,踉跄着在雪地上蹒跚而行,最后终于体力不支,倒在了雪地之中。然后一双手轻轻捧起了它……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还在孟易觉身边站着的那个女人。她走到画中去,温柔地捧起来已经变成了小猫模样的吞海。萦绕在她脸上的云雾终于散开。那是极恬静、美好的眉眼,叫人看着便想起“归处”二字来。她的气质似乎也随着云雾的散开而改变了,那种在孟易觉身边时偶尔会出现的非人感和淡漠感彻底消失,剩下的只有仿佛是与生俱来一般的温柔感。她抚摸着白虎烧焦的皮毛,淡绿色的灵力在她手上浮现,一点一点的,灼痛的伤痕被治愈,而白虎也就这么在她怀中沉沉睡去。这次没了任何人的指令,可画幕仍旧自觉地转动了。封雪峰。大雪落了下来,落在了有着一双剪水秋眸的女人身上,也落在了她怀中的白虎身上。“……我是你母亲的挚友,你母亲曾说过,会在我无处可去时留给我一个居所,现在既然令堂已逝,我心亦戚戚然,还望节哀,至于居所之事……我也不愿强求。”“可以留下,随你。”眉间含着风雪的少女只留了这么一句话,就拿着剑回了自己的屋室,殊不知在她背后,刚刚还悲恸不已的女人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意。画面再次转换,所有的人物都被撕得粉碎,又再次重组,组成了低沉的黑暗。在茫茫的黑暗中,孟易觉甚至不知道场景之中到底都有谁。“你疯了。”“我……”“你和你的母亲一样,天生就有着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