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灵力涌了过来,像是择人而噬的猛兽,可转眼便被淡蓝色光芒给覆盖掉。
“疯子。”孟易觉站在原地,视线冷淡地扫过地上那团扭曲着的黑暗。对方的血泪从原本应该是她眼睛的地方流出来,沾染了刚刚迎来春天的土壤。“疯子、疯子、疯子、疯子、疯子、疯子……!”原本已经被雷劈到崩解的黑色剑刃在灵力的强硬命令下又一次飞翔了起来,绝望地朝着孟易觉发起了最后的攻击。“啧!”无论再怎么样,孟易觉都不过只是疏于身体锻炼的无情道,就算是遇上已经被雷劈成了这副模样的梁旅落依然非常吃力,再加上地xue之中场地狭小,就连那一池血液也是具有腐蚀性的,让孟易觉根本躲无可躲。一个不察,脸颊旁便被划出一道流血的口子,黑色的灵力争先恐后地从那道口子中钻了进去,孟易觉这才体会到了吞海一直所承受着的痛苦,不自禁痛呼出声。“哈哈哈哈哈哈……!没用!太没用了!剑祖!你现在只能培养出这种东西了吗!就连一只妖兽也比不上!”“嘁!”孟易觉又重重地咂了一声,集中精力想着逃跑的方法。现在这种情况,只要一把后背露出来就肯定会被梁旅落逮着弱点,可是不逃的话……不逃的话这在天雷轰击之下摇摇欲坠的洞xue一看就很危险,到时候还怎么回去见步思帷……就连淡蓝色的灵力都烦躁了半分,一下子把刚刚扑过来的黑色灵力给抽到了爆炸。虽然是修仙者,但她可没有自信在这个家伙死缠烂打的情况下从这个可能会变成活埋坑的地方滚出去啊。所以眼下这情况,除了卯足了劲的打,好像也的确没有别的什么比较好的方法了……正当她这么想着的时候,一声鹰啼蓦地传进她脑海之中。孟易觉擡头望去,只见一道同当时的吞海一样凌厉的闪电就这么带着这声鹰啼劈了下来,连看也没有看孟易觉一眼,便与那些黑色的灵力缠斗了起来。“梁旅落!”“啊……你是……宛采捡的那只小鸟……”鹰隼的眼中闪着熊熊的恨意。它的身躯好似正在燃烧着一般,那些代表着它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的伤痕全都在这种光芒之中掩盖了起来,就好像它的羽毛从未被折断过、它的血肉从未被撕扯过一样。梁旅落,你怎么敢,那么轻易地死去。梁旅落,它一定要将翅翼插进你的喉管,让你的血液飞溅到宛采的墓前。又是一声鹰啼,羽毛和羽毛之间形成了结阵,灵力和灵力之间无比凶猛地碰撞着。这是搏命的战争,今天他们二人必须一起死在这里,死在这距离春天几十米的地方,这样鹰隼才能忘记风雪天中温暖的怀抱、忘记学舌时的耐心微笑、忘记飞翔时家的守候、忘记心中永远无法回去的家乡,这样鹰隼才能重新变回它自己,重新归入轮回。不死不休。“燃烧精血是你们妖兽现在的惯用手段吗!”魔尊疯癫的话语中带上了愤怒。焦炭一片片掉落,露出里面仍还留有余温的肉来。两人打得凶悍,鹰隼的回击可比刚刚孟易觉的回击有力多了,可饶是如此,也无法彻底击败这个从地狱之中爬回来的鬼魂。“你还等什么,快跑!!”脑中突然传来鹰隼焦急的声音。对方仍然处在激烈的战斗之中。“可是,你……”挥手击溃一道黑色的阴影,孟易觉有些犹豫。“别担心我了!你要走快点走!要不然一会儿来不及了!”鹰隼很是焦急,平常带着年幼的妖兽时所维持的那些优雅都被它所抛下。它和吞海不一样,它对梁旅落除了恨意以外,远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感情。当它在宛采温暖的怀中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梁旅落那双冷漠的眼睛,寒意彻骨,比它拖着修仙者的箭矢飞行数百里的时候还要让人感到冰冷。梁旅落配不上宛采,这种想法在宛采的墓前彻底变成了恨意。它毫不怀疑,把梁旅落逼急了以后,对方什么都做得出来。它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孟易觉,对方只要快点逃了以后,它也能放开来和梁旅落同归于尽了。孟易觉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擡起头,用尽全身灵力,朝着鹰隼刚刚俯冲而下的那个洞xue飞去。“你想跑!……不可以、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成人形的焦炭当然不会错过这个举动,她剧烈的动作起来,灵力在空气中暴躁地抽动着,妄图将无情道从空中揪下来。“梁旅落!!去死吧!!!”鹰隼的利爪和钢刺般的羽毛都刺进了焦炭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