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通铺的门板己经歪了,冷风夹着雨丝首往屋里灌,哪里能住人,小倩上前,从包袱里掏出二十个铜板:“麻烦伯伯了,我们住一间房。”
老汉笑出一脸褶子,忙引着众人往后院去。
穿过雨幕时,王长乐瞥见灶间有个系灰布头巾的妇人,正弓着身子在土灶旁摆弄着几件破旧的器具。
裂了缝的陶瓮,瓮口用草绳绑着块发黄的粗麻布,布上还沾着霉斑,一根竹管从瓮口歪歪扭扭地伸出来,插进另一个缺了角的瓦罐里,随后妇人用木勺往陶瓮里添着浑浊的液体,那液体灶火映照下冒着诡异的泡泡。
王长乐看笑了,这不是蒸馏设备么,就是破了点,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自家开始酿酒才一个多月,这蒸馏酒便被十里八乡偷学了去,照猫画虎,王长乐让小倩等人先进屋,自己再看看。
蒸馏用的冷却装置,是用几块破瓦片拼凑的,缝隙里还塞着发黑的棉絮,酒液顺着竹管滴落,大半都从瓦片缝隙漏到了地上,在泥土地面上积成一滩散发着酸腐气味的水洼。
妇人察觉到目光,猛地抬头,一张蜡黄的脸上布满汗珠,眼神浑浊,沾满酒糟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对王长乐露出一个笑容。
老汉在身旁说道:“小哥儿,看不懂了吧,这是俺们临安乡最新的酿酒方法,叫‘郑柳酿酒法’嘞,酿出来的酒又香又烈,要不要来点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