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黑阎王的爱财性格必会起疑心,冯家运银车队经过时,黑阎王必会劫道,土匪嘛,想法肯定是管他冯家不冯家,银子到手才是真的。~5¨2,s′h?u.c*h,e^n¨g`.+c`o′m¨
第西步:请君入瓮,一网打尽
待冯家货队夜过黑阎王地界,土匪黑吃黑,王长乐则趁机伏兵尽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将银两和土匪一网打尽。
整套计划看起来容易,实则一环扣一环,算计了各方面的人心,首先是冯家,他们确实偷税,隐匿良田,不得不配合,县令查账是阳谋,逼他们必须运银避祸。
其次是黑阎王,贪财之人听闻数千两白银从自己眼皮子底下经过,再加上对冯家这种地头蛇的不信任,让他明知可能是陷阱也要赌一把。
最后是内鬼,若有人勾结土匪,必定通风报信,正好顺藤摸瓜,将其揪出来。
寻常人别说实施了,想都想不出来,宋明德对王长乐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一番商业互吹后,没有在这儿多愁善感,平山县贫瘠己久,想要改变的话,刻不容缓,现在就是最佳时机。
众人一合计,决定杀鸡儆猴。
下午时辰,一颗头颅被挂在了青林镇的城墙上。\白¨马*书!院` \免!沸_岳+黩*
土墙根下,平日里卖苦力的,讨饭的都挤在那儿看热闹,仰着脖子,鸦雀无声,齐刷刷看着一个竹筐倒扣着,上面戳着颗黑乎乎的脑袋,满脸横肉拧巴着,黑黄牙齿摄人,眼珠子瞪得溜圆,血糊拉的,看得人心里发毛。
“天爷…这谁啊?忒吓人了!”
几个刚好路过的樵夫见了头颅,缩着脖子,往人堆里退了退。
城门口旁边守门的叫王老五,生锈的刀在鞋底上磕了磕,吐口浓痰,哑着嗓子喊道:
“谁?告诉你们,这是黑阎王帮的土匪头子——黑阎王!忘了?去年开春,河西刘家十六口,男的全砍了手脚丢山上喂狼,女的...呸!”
狠狠啐了一口,“上上个月,就在前面三十里铺,劫了北边来的商队,二十几个护卫,一个活口没留!肠子都挂树上了!”
人群里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音,几个婆娘赶紧捂住孩子的眼睛,天老爷啊,这人竟然是传说中黑阎王?鬼鬼,不是说他最凶了么,是整个青林镇最凶最狠的土匪头子,杀人不眨眼啊。
看着头颅就知道了,都己经死了,还这么吓人,好大一颗头啊,感觉能顶自己两颗,又黑又凶,嘶——几个女娃娃看的吓哭了,黑阎王之名,能止小儿夜啼,一点都不夸张,就算是成年的汉子听了,腿肚子都首抽抽,更别提脑袋在面前挂着了。¢e~8¢z`w?.¢n.e~t^
忒吓人了!
“就这阎王爷?”
挑粪的李二壮着胆子往前凑了半步,难以置信,问出了众多老百姓的心声:“真……真死了?”
这么狠的人,官军都不敢去剿,怎么死了?
“死了!透透的!”
王老五用刀虚点着那颗脑袋,煞有其事:“瞧见没?新来的王大人,王百户,带人就摸进了黑阎王老窝,亲自捅的窟窿,一枪,就这儿!”
说的跟他在现场一样,比比划划的,捅咕了一下心口窝,“扎了个对穿!”
众人咽了口唾沫,
“王大人?是不是那个少年将军?”
“他这么厉害啊...”
“你以为,没听说么,王百户刚来第一天,就把吴家大爷吴天雄打的不能下床,听郎中说,至少要将养一个月嘞...”
“我的娘哎...真把阎王弄死了?”
老百姓们还是有点不相信,实在是难以想象,还没邻居家大的半大小子竟然能杀了赫赫威名的黑仰望!
“好!好啊!”
一个红眼圈的汉子吼了一嗓子,带着哭腔,“爹,娘,刘大叔!王大人给你们报仇了!”
不知道谁带的头,先是稀稀拉拉的几个,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冲着衙门的方向,深深地作揖,或是跪在地上磕头。
青林镇被土匪山贼祸害的人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
“谢王大人除害!”
“青天大老爷!”
“可算除了这祸害...”
王老五看着人群涌动,听着众人宣泄恨意,嘴角扯了扯,没吭声,抬头看了看那颗曾经能止小儿夜啼的狰狞头颅,又瞅了瞅衙门的方向,感觉心里那口憋了多年的闷气,终于可以吐出来了。
也许...王百户的到来,会给青林镇乃至平山县带来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