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饶命啊,小的也是被逼的,野狼帮抓了我闺女,说...说要是我不按他们的法子烧烟,就,就把她卖到窑子里去!”
“放你娘的屁!”赵德海破口大骂。
“给野狼帮一万个胆子,他都不敢劫老子千户所的人,你还敢胡扯,可恨,老子生劈了你。”
王长乐眉头微皱,赵德海这话说的没错,不管屏山县的土匪山贼再怎么嚣张,也不敢动千户所的军户及其家人,这是最起码的底线,否则必会遭到全所官兵剿杀,这里面有问题。
刀尖仍指着老军卒,王长乐冷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老军卒抽噎着道:“都是小的该死啊,三年前...三年前所里给闺女指了婚,配给申家的痨病儿子...那孩子咳血咳得连炕都下不来,闺女嫁过去就是守寡的命啊。”
老军卒狠狠扇着自己耳光:“小的鬼迷心窍,趁着闺女投井自尽的由头,把她送到三十里外的村子,谁成想...”
老泪混着血丝从嘴角淌下,眼神里没有了光,满是绝望:“今年冬天,野狼帮洗了村子。”
王长乐刀尖微微下压:“接着说。”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认出了俺闺女的军属身份。”
“那帮畜生拿着闺女的银镯子来找我,说要是敢上报,就把她剥光了吊在官道上...”
赵德海一脚踹翻条凳,快气冒烟了,眼前这老军卒简首罪不可恕,《大秦律》规定了军户脱籍者,本人杖一百,发边卫充军协助逃亡者同罪,革除军籍,贬为贱民,女眷逃亡,需追回配给边关戍卒。
不仅如此,全家要罚没半年军饷,还会连累逃者同小旗十人编制,全体杖责三十,赵德海恨铁不成钢的大骂着: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你怎么敢的,你知不知道,通匪者本人凌迟,房屋焚毁,全家流放三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