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这种事的话,难免难以承受,虽然慕千昙不太有感觉了,但也明白,那恐怕不是裳熵能够接受的,正要说点啥,忽而,听到有人叫她。^w\a.n\o¨p+e~n¨.?c-o!m!
“师尊!”
人就在身边,但这声呼唤从身后传来。
咽回到嘴的话,慕千昙回眸,视野有点被遮掩。原来不知不觉中,她们两人身后也被覆盖。
莽莽群山藏在大雪中,依稀露出来的部分,仿佛锋利的黑色刀剑,审判着被包围的人。裳熵跪在地上,像是被压垮了,肩膀塌着,怀里抱着人,满面惊恐,脸比雪色还要白。
“师尊,不要死。”
慕千昙想起来,这是她听从魔物的话去伏家那会。
与伏郁珠和魔物的赌注,她原本都能赢,却在得知自己过往的不幸都是注定时,就心如死灰,晕了过去。后面她知晓了,把她救走的是裳熵,也是她带着自己继续逃亡,虽然结局依然难逃一死。/x.i~a\o′s?h`u′o\z/h~a+i+.¢c¢o,m^
那段过去本来从未亲眼见证,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看到。
大地与天空都是一片苍茫,纷飞的厚实雪片中,在慕千昙人生里最短暂出现的那个小裳熵,刚从岩浆海中爬出来,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裳熵,正抱着刚从伏家捞出来的重伤的她,崩溃大哭。
“求求你了,呜呜呜...”
她哭得浑身颤抖,在此之后,慕千昙没再见她这么哭过,像陷入极度恐慌的孩子,眼神僵直,手足无措。她怀中的女人也许是死了,身上沾满洗不掉的血,脸上一点人色都无,伤口状态更是凄惨。
慕千昙有点理解这事为什么给裳熵带来那么大的阴影,她那会的样子,谁来看,都觉得她绝对没救。
手背忽而覆上冰凉,慕千昙低头,看到爱影的手,再一抬头,就是这孩子满面潮湿,濒临崩溃的脸。
方才她抓住爱影的手去弹琴时,那只小手分明还是热乎的。\x.i?a*o+s·h~u_o¢h·o/u_.`c^o?m-此刻,却是和冰块差不多了。
“...看完了?”慕千昙不动声色握回去,拇指搓了下她手背:“由此可见,那些人对悲惨生活的想象力也就到此为止了,真可悲,看来作者不是个搞创作的料。”
女人的话无法再脑海中正确分解,爱影的神经已麻木,像被雨水浸湿的麻绳,纤长睫毛颤巍巍的,眼里包着泪。
她哑声道:“师尊,你的心上,是否有茧?”
由爱与正向情感凝聚出来的影子,正是天真的顶点,根本无力承受这样的现实。
她没等到答案,便忽而一低头,手捂住脸,痛哭起来,似乎头痛欲裂。
两人身下的长凳,突然拉长,各自一端。慕千昙被迫松了手,还未说什么,一道红色半透明帷幕拦在她们之间。
鼻尖嗅到一股暖香,慕千昙转头,才发现场景再次发生了变化。
她们身处一道狭长的走廊中,桃红地板上铺着散发香气的花瓣,廊内处处挂着轻盈的红纱,随风飘摇,昏黄灯火浇下来,颇为暧昧温暖。
一看这地方,慕千昙就本能觉得不对劲。
她站起来,环顾一圈,再看向红色帷幕对面。爱影的轮廓勾勒在帷幕上,高高瘦瘦的少女,哭声渐息。
慕千昙转头,以目光确定了帷幕的终点,便抬脚走过去。
她一动,帷幕后的人也动,与她并肩着走,且越走,个子越高,头发越长越直,身形更成熟翩跹。廊内响起了若有若无的铃铛声,虚无缥缈,似梦似真。到了尽头时,从帷幕后绕出来的,不再是爱影,而是一身白衣的欲影。
红纱被风撩起,慕千昙眉头微跳。
唯一有着直发的影子,长发如瀑,黑如礁石,衬着肤色如月色,眉眼与平日是截然不同的柔情蜜意。那身白衣服质地极为柔软,暗暗亮着珠光,薄纱般,贴着身体,勾勒完全。行走时,流水般淌过肌肤,耀着人眼,白皙若隐若现。
她赤着脚,踩在花瓣之上,嫩粉色的樱花瓣破碎,溅出汁水,为她镀上一层莹润之色。她颈间戴着早已化为灰烬的锁龙环,细细窄窄的金环,扣在她玉质的颈间,上头挂着几个小铃铛,叮铃响动。
“师尊,”她的嗓音格外柔和湿润:“您来了。”
前一秒还是大雪纷飞,下一秒便是芙蓉张暖,可那只小爱影呢?慕千昙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欲影道:“怕是忧虑过度,暂且散了。师尊莫担心,她是最顽强的,等会就出来了。”
慕千昙见过这位欲影,但还没有这样正式当面交流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