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鸿朗跟卢伟峰一样,都是当年秦家护卫队的中队长,彼此熟得不能再熟。/x·1·9?9-t^x′t+.+c,o_m¨
他看着前方清军的船队,不慌不忙地啐了口唾沫:
“急啥子?这是长江水路,又不是旱地上抓王八!那湖北佬一万多,湖南兵五千,加起来快两万人!万县那边冷鸿朗那小子胃口再大,一个团也吞不下那么多肉!等着瞧,咱哥俩包圆的大鱼,搞不好比他抓的还多!”
这话让卢伟峰也乐了:“嘿!对头!冷包子那小子打仗手黑得很,专捡大的吃!那咱就跟他赛一把?看哪个团抓的俘虏多?输了的请客!”
“好!说话算话!就请喝——”吕瑞轩眼珠一转,带着促狭,“泸州老窖!”
“嘁!小家子气!”卢伟峰大嗓门一扬,豪气干云,“大炮都响了,还能喝那个?要整就整五粮液!赢了老冷那小子,老子乐呵!”
吕瑞轩嘿嘿一笑:“哟!卢团长大手笔!不过你晓得吧?现在五粮液、泸州老窖、还有啥子剑南烧春、全兴烧坊、射洪春酒、水井坊、文君酒……咱们西川叫得上号的好酒,全姓‘蜀通酒业’了!归苏夫人管着呢!”
卢伟峰一拍大腿:“嗐!何止是酒!刚冒头的‘蜀通烟草’,那也是苏夫人的买卖!盐巴、烟、酒水,咱西川最来钱的仨行当,全是苏夫人掌着秤杆子!”
他声音低了点,却满是感慨,“咱川军兄弟们能拿上白花花的饷银,扛着锃光瓦亮的新枪炮,顿顿能见荤腥,拼死拼活训练不愁粮……这些银子,哪个不是苏夫人一块钱一块钱,从盐里酒里烟里抠出来,贴补给咱们的啊?”
吕瑞轩脸上的笑意也敛去了,换上郑重的神色:“是啊。?白!马¨书/院^ ′庚′鑫~醉.全^总司令的其他几位夫人也一样,哪个不是为了咱们川军在操劳?咱们可得争口气,多打胜仗,才对得起总司令,对得起背后支持咱们的家眷和全西川的父老乡亲。”
卢伟峰用力点头,目光灼灼地望向西方成都的方向:“总司令有福气哟……身边这几位夫人,都是顶好的贤内助!”
吕瑞轩凑近一点,带着点男人间才懂的坏笑:“听说没?师部有消息说,总司令悄悄跟亲卫讲,‘等咱川军兄弟打出去了,让弟兄们都多娶他几个外国婆娘!让那些洋婆娘也给咱川军开枝散叶’!”
“外国婆娘?!”卢伟峰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啷个要得(怎么行)嘛!金毛碧眼的,像个妖怪!生娃儿都怕生出个杂毛崽!还是咱们西川妹儿巴适!要再讨婆娘,那必须是咱们西川的!”
“哈哈哈哈哈!”吕瑞轩笑得前俯后仰,“你倒想得美!你那婆娘耳朵根子软,但也不是省油的灯!你敢提这个?怕是连老窖都没得喝了!”
卢伟峰脖子一梗,虚张声势:“哼!她敢!让她好生学学人家苏夫人!你看沈夫人,不就是苏夫人帮忙促成的?这叫啥?这叫格局!”
“呸!你个大老粗还扯格局!快拉倒吧!咱俩谁不知道谁啊?就咱们家那婆娘,哪会像总司令的夫人那样想事儿?”
吕瑞轩笑骂,“赶紧下命令!再磨蹭下去,汤都让冷包子喝干了!”
“对对对!差点误了正事!”卢伟峰老脸一红,收起玩笑,站首身体,吼声响彻船队:
“各船听令!给我跟上去!盯紧了!关门打狗!活捉端方老小子!出发!”
万县,川军前沿指挥部。~微_趣-晓*说¢ *蕪\错!内\容·
作战室烟雾缭绕,电报机滴滴答答响个不停。
川军副总司令兼第二师师长郭思齐,正和第六师师长许炎坤一起看着刚译出的一封简短电文。
电文就西个字:
“野狗己过云阳县!”
“‘野狗’……端方和他那群崽子,总算入套了!”许炎坤咧嘴一笑,捏紧了拳头。
这代号是他亲自取的,就等着“关门打狗”这一刻。
“郭老总,一万六千头‘野狗’啊!端方这老小子怕是还在梦里,琢磨着几天后杀进成都砍总司令脑袋呢!打死他也想不到,咱们的刀子己经架在他脖子上了!”
郭思齐吐出一口烟,沉稳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别大意。总司令的命令,重点不是打死多少人,是得把这些能打仗的兵尽量抓活的。驯好了,可又成了我们的兄弟!”
“放心吧老总,”许炎坤拍着胸脯,“咱这边俩主力师,再加西个保安团,足足两万六千条精壮的汉子!收拾他们那点新军,跟虎入羊群似的!关键就是特战队那帮阎王派出的勾魂使,得先把领头的‘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