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青铜材质的对讲机，低声说了几句。

当众人步出大门时，一架鎏金描银的马车己静静等候。

西匹通体雪白的骏马刨着前蹄，车厢上暗刻的符纹若隐若现。

"请贵人登车。"

中年守卫跪伏在地，脊背绷得笔首，额头几乎贴到地面，化身一座人形脚踏板。

“不用。”

方展轻拂衣袖，揽住何元瑶的腰肢。

两人衣袂翻飞间，己如落叶般轻盈落在车辕上，连马车的帘子都未曾晃动分毫。

掀开车帘，沁人心脾的果香扑面而。

鎏金托盘上，荔枝还带着水露，葡萄藤状的银架上，草莓鲜红欲滴，仿佛刚采摘下来一般。

注视着这些水果。

方展又想到刚刚在城门外不断有人饿死的一幕，神色默然。

"两位贵人，可以启程了吗？"

这时，车夫小心翼翼的询问打断了方展的思绪。

他下意识的应了一声，马车顿时平稳启动。

在他们身后，张昊翻身骑上踏霄驹，身边5名蓝衣弟子一同跟随。

行进之中。

方展挑开绣着金线的车帘，目光掠过窗外一成不变的青灰色建筑群。

整齐划一的小楼像被复制粘贴般绵延不绝，压抑无比。

"夫君可是在疑惑为何看不见人影？"

何元瑶素手为他斟了杯茶，氤氲热气中，少女的睫毛微微颤动。

见方展点头，她轻声道：“现在正是下城的工作时间，城里不会有人的，不过我们过一会儿就会看到他们工作的地方，到时你就知道了。”

方展低低"嗯"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

在来庇护区之前。

他也曾问过众女，这里到底是什么样子？

但众女都罕见的保持了沉默。

只有妙璃双手合十，轻声说了句："有些事...亲眼见过就会明白。"

当时他就懂了，这里藏着些用言语说不清，也不便说清的东西。

"哒、哒——"

马蹄声穿过一道幽深的长廊，眼前的景象骤然开阔。

晦暗的天幕下，一望无际的梯田如同大地的年轮般层层铺展。

每一块田畦都像是用尺子量过，规整得近乎刻板。

金黄与翠绿的农作物交错，在铅灰色天空下形成诡异的色块。

数以万计的人影正在田间蠕动。

他们男女老幼都有，穿着统一的灰色麻衣，背后用黑墨写着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