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憋了一下午的委屈,这会子见了婆婆,眼圈就红了:“妈,下午陈二婶子来代销点,拿了两尺湖蓝棉布,没给钱也没给布票,喊她她还跑了,说让国栋给补上……”
“啥?”王秋华手里的野菜“啪嗒”掉在筐里,猛地站起来,“她陈二媳妇脸咋这么大?国栋帮村里是情分,还真当是欠她的?”
张凤也停下手里的活,眉头拧成个疙瘩:“这几个月国栋帮村里解决了看病问题,还有出行也配了自行车,还解决了粮食问题,这还赖上了?”
“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齐.盛+晓`税~枉_ +毋′错\内.容-”王秋华往围裙上擦了擦手,“这不是欺负人吗?俩孩子在代销点上班,名声多重要,传出去还以为是她们监守自盗呢!凤儿,走,咱去问问她!”
张凤也不含糊,把鞋底往竹篮里一扔:“走!我倒要听听她能说出啥歪理!”
罗翠和张婉想拦,可俩老己经风风火火地出了门,只能赶紧跟上。
这时候正是晚饭前后,村里的男女老少都在院里院外忙活,见王秋华和张凤气势汹汹地往陈二媳妇家去,后面还跟着俩堂嫂。
大家一看这架势不对啊,也都好奇地跟了过去,没一会儿就把陈二媳妇家那巴掌大的小院围得满满当当。?3-8/墈^书?罔^ -耕,薪\蕞,哙*
陈二媳妇正蹲在灶台前烧火,见这么多人堵门口,手里的火钳“哐当”掉在地上,火星子溅了一地。
“你们……你们这是干啥?”她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眼神有点慌,可脖子还是梗着。
王秋华叉着腰站在院子当间,嗓门亮得能传到村东头:“陈二媳妇,我问你,下午是不是去代销点拿了两尺湖蓝的棉布?”
陈二媳妇瞥了一眼炕上放着的布料,梗着脖子:“是又咋了?”
“咋了?”张凤往前迈了一步,指着那布料,“钱呢?布票呢?翠儿和婉儿喊你好几声,你耳朵聋了?”
“不就两尺布吗?”陈二媳妇把布料往炕上一摔,双手往腰上一叉,“你们家国栋能耐大,在外面弄采购挣大钱,俩堂嫂还在代销点上班,多风光!帮我垫一下能咋地?以前国栋帮衬村里还少吗?这点东西都舍不得了?”
这话一出,院子里的人都炸了锅。
“嘿,这话说的,拿了东西不给钱还这么横?”
“国栋帮她是看她可怜,也不能这么讹人啊!”
“就是,代销点是公家的,哪能白拿?”
王秋华气得手都抖了:“我们家帮是情分,不是本分!公家的东西你也敢白拿?你这是犯法你知道不?”
“啥犯法不犯法的,”陈二媳妇眼珠子一瞪,“你们家有的是钱,帮我付了怎么了?还能让你们家少块肉?”
就在这时,一个不爽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陈二婶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暁.税¨宅~ \首`发-”
刚刚睡了一天的陈国栋听到院子里的动静索性就不睡了跟着过来了,看看咋回事值得两个婶子还有堂嫂跟着来。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陈国栋挤到前面,指着陈二媳妇骂道:“我帮村里解决粮食、看病、提供自行车,那是我乐意,可这不代表谁都能往我头上薅羊毛吧?”
陈二媳妇见是陈国栋,反而更横了:“国栋啊,你这话就不对了。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你家条件好,帮衬一把不是应该的吗?我一个寡妇家多不容易,你俩堂嫂上班挣工资,还能差这点钱?”
“上班挣工资是她们的本事,”陈国栋皱着眉,语气冷了下来,“代销点的东西是公家的,一码归一码。买东西付钱付票,天经地义。我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你现在是不是搞不清状况?”
他转头看向围观的村民:“大伙儿说说,我这话有没有道理?”
“有道理!”立刻有人应声,“国栋己经够意思了,要不然国栋提供粮食我们村肯定少了几个人,哪能这么欺负人?”
“就是,拿了东西就得给钱,哪有白嫖的道理!”
“二媳妇这事做得不地道!”
大部分人都点头附和,陈二媳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刚想再说点啥,人群里突然窜出个瘦高个,指着陈国栋就喊:“你有钱不就该帮大家吗?我们没钱,都是一个姓陈的,你凭什么不帮二婶子付钱?”
陈国栋一愣,心想这哪冒出来的?他转头一看,说话的是陈二媳妇隔壁的单身汉陈建山,这人平时游手好闲,见了谁都躲着走,今天怎么跳出来了?
“照你这么说,”陈国栋盯着他,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