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揭穿他们!可惜他没等到那天……”
药庐外突然传来犬吠,白院判脸色一变:“他们找来了!你带着徽记走,去太医院密室,密码是你父亲的忌日!里面有完整的名单和毒丹样本!”
他猛地将苏半夏推向暗门:“记住,你父亲不是叛臣,是忠良!这血色暗线,该由你来斩断!”
密室惊魂的对峙
太医院的密室藏在铜人背后,机关是铜人左手的无名指。苏半夏按白院判说的,输入父亲的忌日“三月初七”,石壁“咔嗒”一声移开。
密室里积满灰尘,正中央的木架上摆着个黑陶瓶,旁边是本厚厚的账册。苏半夏拿起账册,里面详细记录着毒丹的配方、服用者的姓名,甚至有东厂太监的签字画押——其中就有当今最得宠的王太监。
她刚把账册和陶瓶塞进怀里,身后突然传来冷笑:“苏医官倒是比你父亲聪明,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东厂掌刑千户站在密室门口,手里把玩着把匕首,身后跟着四个番子。“把东西交出来,我让你死得痛快点。”
“我父亲到底怎么死的?”苏半夏握紧银镯,金针的尖端正对着自己的腕脉——她宁死也不会让证据落入贼人之手。
“他?”千户嗤笑,“当年被我们打断手脚,扔进炼丹炉里,连骨头都没剩下。要不是看在他还有几分医术,能帮我们改良毒丹,死得更惨!”
苏半夏只觉血气上涌,猛地将金针刺向千户,却被他反手抓住手腕。就在这时,密室的另一扇门突然打开,白院判举着把药杵冲进来,嘶哑地喊:“放开她!”
千户没防备,被药杵砸中后脑,踉跄着后退。番子们扑上来,白院判用身体护住苏半夏,大喊:“走!去见巡抚大人!他是忠良!”
苏半夏看着白院判被番子们按倒在地,看着他断指的手还在死死抓着千户的腿,眼泪终于决堤。她转身冲出暗门,身后传来药杵落地的闷响,和老人最后一声嘶吼:“为你父亲报仇——”
巡抚衙堂的对峙
巡抚大人看着桌上的账册和黑陶瓶,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些……当真属实?”他拿起账册,见里面有王太监的签字,脸色越发凝重。
“千真万确!”苏半夏呈上合二为一的徽记,“这是太医院的信物,白院判和先父就是用它传递证据,却被东厂灭口!”
正说着,衙役突然来报:“大人,东厂王太监亲临,说要带走钦犯苏半夏。”
王太监穿着蟒袍,摇着折扇,见了堂上的账册,脸色微变,随即笑道:“巡抚大人,这女医官勾结叛党,伪造证据,意图污蔑咱家,还请大人明察。”
“伪造?”苏半夏冷笑,“那毒丹里的红铅超标十倍,服用者三月内必心悸而亡,去年李御史、张太傅相继暴毙,难道不是你们所为?”
她指着账册上的日期:“这里记着去年三月给李御史送过毒丹,五月给张太傅送过,与他们的死期完全吻合!王太监敢让太医院验一验您随身携带的‘补药’吗?”
王太监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手里的折扇“啪”地掉在地上。巡抚大人何等精明,见他这模样,当即下令:“拿下王太监!派人去太医院验药,另速查李、张二位大人的死因!”
番子们想反抗,却被巡抚的亲兵制服。王太监被按在地上时,死死盯着苏半夏,眼里的怨毒像淬了毒的针:“你会后悔的……东厂的人不会放过你!”
徽记归位的尾声
三日后,案情水落石出。
王太监供认不讳,承认用毒丹谋害忠良,二十年前的苏太医和白院判因发现真相被灭口,白院判侥幸逃脱,却被废了左眼和手指。太医院验出王太监的“补药”正是毒丹,而李、张二位大人的尸检报告也证实了死于汞中毒。
皇帝震怒,下令彻查东厂,涉案者一律处斩,太医院的太医令徽记被重新铸造,只是在蛇缠权杖的下方,多了行小字:“忠魂不灭,正道不孤。”
苏半夏站在父亲的衣冠冢前,将合二为一的徽记埋入土中。白院判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了,却摸着她的头说:“你父亲看到这一天,定会安息。”
小陆成了正式的医官,在御药房里摆上了苏半夏的《本草纲目》,扉页上多了半枚徽记的拓印。
暴雨过后的紫禁城,阳光透过云层洒在琉璃瓦上,折射出七彩的光。苏半夏回到御药房,继续父亲未竟的事业,只是在整理药材时,总会多留意百合——那是父亲和白院判传递消息的暗号,也是血色暗线里,最清苦也最坚韧的花。
腕间的金针偶尔还会轻颤,像在提醒她:宫墙深处或许仍有阴影,但只要有徽记般的信念,有金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