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帐之内,人仰马翻。+墈,书\屋_ ¢已.发\布_罪^辛?蟑-结?
随军郎中被亲兵们手忙脚乱地请了过来,一番掐人中、灌汤药,童贯才悠悠转醒。
他睁开眼,看到帐顶的纹饰,再想起昏厥前看到的那几件污秽之物,以及那张卡片上的字句,一股气血再次首冲脑门。
“周文……周文!”童贯咬牙切齿,声音嘶哑,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双目赤红,布满血丝。
“太尉,您刚醒,切莫动怒,保重身体啊!”一名心腹将领连忙劝道。
童贯猛地推开他,挣扎着坐起身,胸口剧烈起伏。
奇耻大辱!这是他领兵以来,不,是他这辈子遭受过的最大羞辱!
那周文小儿,不仅顽抗天兵,竟还敢用此等下作手段侮辱于他!
“本帅……本帅要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童贯嘶吼着,抓起案几上的一个铜制镇纸,狠狠砸在地上。
王禀站在一旁,默然不语。他见童贯状若疯魔,心中暗叹。那周文的手段,确实匪夷所思,首击人心最不堪之处。
强攻不成,如今主帅又被气得失了方寸,这仗还怎么打?
发泄一通后,童贯也渐渐冷静了些许,但眼中的怨毒却愈发浓烈。/t^a+y′u¢e/d_u·.·c/o-m-
他明白,硬碰硬,他那些所谓的精兵,在杭州城那诡异的城防和犀利的武器面前,讨不到丝毫便宜。
“传令下去。”童贯喘着粗气,声音冰冷,“杭州城守将周文,乃前朝余孽,勾结方腊叛党,实为巨寇!此人凶残暴虐,杀人如麻,蛊惑百姓,倒行逆施!”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将这些话,给本帅传遍军中,传到杭州附近州县!就说他周文在城中大搞淫祀,行巫蛊之术,强征民女,无恶不作!”
“再者,命人撰写檄文,昭告天下!就说周文此獠,大逆不道,不尊礼法,妄图倾覆朝廷。号召天下忠义之士,文人墨客,共讨此贼!务必让他身败名裂,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童贯认为,周文再能打,也抵不过悠悠众口。只要把他名声搞臭,杭州城内的军民自然会离心离德,届时再攻城,便事半功倍。
“太尉英明!”帐下有趋炎附势之将领立刻奉承道。
王禀眉头微皱,这种污蔑之词,或许能逞一时口舌之快,但那周文观其行事,并非鲁莽之辈,恐怕不会坐以待毙。
杭州城,总督府。
周文看着手中由钱浩情报部门送来的密报,上面详细记录了宋军营中散播的各种谣言,以及童贯准备发往各地的檄文草稿。+l!u′o·q!i-u/y!d!.*c^o+m+
“呵呵,黔驴技穷,开始泼脏水了?”周文将密报丢在桌上,神色平静。
堂下,钱小小、高仁、刘义、钱浩等人皆在。
钱浩年轻气盛,首先忍不住怒道:“大帅!这童贯老贼欺人太甚!他自己贪赃枉法,祸国殃民,反倒污蔑我们!末将请命,带一队人马,夜袭宋营,取了那老贼的狗头!”
“匹夫之勇。”周文淡淡评价一句,看向高仁,“高先生,依你看,此事当如何应对?”
高仁此刻己换上一身干净的青色儒衫,虽依旧清瘦,但精神矍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拱手道:“大帅,童贯此举,看似恶毒,实则乃无能狂怒之表现。其所言种种,皆是无稽之谈,稍有见识者便知其伪。”
“然而,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若任其散播,于我军民心士气,乃至大帅声誉,终究不利。”高仁沉吟道,“我等亦当有所反制,正本清源,以正视听。”
“说得好。”周文点头,“童贯想玩舆论战,那我们就陪他好好玩玩。而且,要让他知道,什么叫降维打击。”
他转向钱小小:“小小,你即刻组织人手,深入杭州各坊厢,搜集百姓安居乐业的真实事例。孩童入学读书的笑脸,病患得到医治的感激,工匠凭手艺获得体面收入的满足,这些都是最好的素材。”
钱小小应道:“是,大帅。城中百姓对新政感恩戴德,这样的事例俯拾即是。”
周文又看向高仁:“高先生,你的笔杆子,这次要派上大用场了。我们要办一份报纸,就叫《杭州新语》。内容嘛,就是小小搜集来的这些真实故事,配上我们新政的详细解读,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周文治下的杭州,究竟是什么样子。”
“报纸?”高仁和钱小小都有些疑惑,这词儿新鲜。
周文简单解释了一下报纸的形制和功用,两人眼睛顿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