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入学,学费全免,每日还有一顿热粥供应。”
王霖和赵仲彦看着那些衣着朴素却精神饱满的孩子,又看看那些透明的窗户,心中的震撼无以言表。
接着,他们又参观了城郊的工坊区。高耸的烟囱冒着青烟,巨大的水车带动着机器轰鸣。
“这是水泥厂,那儿是砖瓦厂,还有纺织工坊。”官员指着一排排整齐的厂房,“这些都是大帅亲自指导建设的,日夜赶工,为城内建设提供材料。百姓们在这里做工,每月都有工钱,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
王霖看着那些忙碌的工人,他们脸上虽然带着疲惫,但眼神中却有光。那不是麻木,而是希望。
赵仲彦则被那些巨大的机械吸引,他凑近一台正在搅拌水泥的机器,好奇地伸出手,却被随行亲兵拦住。
“周文此人,倒真是有些手段。”王霖低声对赵仲彦说,语气复杂。
赵仲彦点点头,他原以为周文只是个运气好的草莽,没想到竟能将杭州治理成这般模样。
中午,他们被带到一处新开的公平交易市场。市场内人头攒动,各种货物琳琅满目,叫卖声此起彼伏,却不见往日的争吵与欺诈。
“大帅规定,所有买卖,必须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有纠纷者,可找市场管理处裁决,绝不偏袒。”官员解释道。
王霖看着市场里秩序井然的景象,又看了看那些透明的琉璃窗户,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起了汴梁城里那些混乱不堪的市场,那些横行霸道的牙行,那些层出不穷的欺诈。
“这……这真是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啊。”王霖轻声叹道。他原以为周文只是个割据一方的贼寇,如今看来,其治下百姓,竟比汴梁城内的百姓,还要过得殷实。
当晚,王霖和赵仲彦回到驿馆,相对无言。他们带来了朝廷的糖衣炮弹,却被周文用事实,狠狠地打了回去。
周文府衙,书房内。
钱有德向周文汇报了士子和张、沈两家被抓捕的情况。
“大帅,所有涉案人员,无一漏网。从他们家中搜出大量与王霖使团往来的密信,以及勾结煽动的证据。”钱有德将一叠信件呈上,“这些信件中,甚至提到要趁我军主力在外时,在秀州城内制造混乱,策应朝廷大军。”
周文接过信件,随意翻看几页,冷笑一声:“果然如此。”
他将信件放到一旁:“这些人,如何处置?”
钱有德沉吟道:“士子们,毕竟是朝廷派来的,若首接斩杀,有些不合适。但若放任,又恐后患无穷。至于张、沈两家,他们是秀州本地的毒瘤,若不严惩,难以服众。”
周文目光锐利:“士子们,罪证确凿,理当重罚。但正如你所言,他们是朝廷的棋子,杀之无益。这样吧,将他们交给督察司,秘密送往西北边陲,丢到矿场里面,让他们好好体验一下。”
钱有德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这既是惩罚,也是一种警告。既不首接杀人,不给朝廷留下口实,又让这些“天之骄子”尝尽苦头,让他们知道,与周文作对的下场。
“至于张氏和沈氏,”周文语气渐冷,“他们世代为恶,侵占百姓田产,罪行累累。此次又勾结外敌,意图谋反。族长及其核心族人,全部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其家族所有田产、家财,尽数充公,用于秀州民生建设。其余族人,愿意服从新政的,可编入辅兵营,或分配田地,自谋生路。不愿的,立刻迁出秀州。”
钱有德心中一震,周文的手段,果然狠辣果决。这是要彻底拔除这些地方豪族的根基,将秀州洗牌。
“是,大帅!”钱有德声音洪亮,躬身领命。他知道,大帅此举,必将震慑所有心怀不轨之人。
周文看着窗外,夜色深沉。
这场无形的战争,好像才刚刚开始。东京汴梁的那些人,绝不会就此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