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吧!再不跑,都要饿死在这里了!”
“周文那厮断了我们的后路,这是要困死我们!”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仿佛是约定好的一般,成片成片的宋兵扔掉了手中的兵器,如同受惊的兔子般向着西面八方溃散。-m¢a-n′k?a.n?s?h-u^.`c/o,m′军官们的呵斥与刀剑的威胁,在死亡的阴影面前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夜色,成了最好的掩护。
刘义指挥的钱塘护卫军主力,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适时地出现在宋军崩溃的边缘。
“各单位注意!”刘义通过胸前的对讲机,声音沉稳地传达着命令,“以驱赶和震慑为主,不要主动攻击溃兵!我们的目标是瓦解他们的建制,不是屠杀!”
他顿了顿,补充道:“大帅有令,不欲多造杀孽!但若有负隅顽抗,或试图冲击我军阵线者,格杀勿论!”
“明白!”各级指挥官的回应简短有力。
钱塘护卫军的士兵们,身着黝黑的碳纤维铠甲,手持寒光闪闪的军刀与特制手弩,排着整齐的队列,如同一道道钢铁长城,缓缓向前压迫。他们并不急于追杀,而是用密集的鼓点、嘹亮的军号以及偶尔射向顽抗小股敌军的精准弩箭,制造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没良心炮”也并未完全沉寂,时不时地向着宋军溃兵逃窜方向的远处,打出几发照明弹,那骤然亮起的惨白光芒,将宋军的狼狈与绝望照得一清二楚,进一步加剧了他们的崩溃。
中军大帐内,张叔夜身披甲胄,面如死灰。
帐外,兵士的喧哗、军官的怒吼、马匹的嘶鸣以及远处传来的钱塘护卫军的鼓号声,交织成一片末日般的交响。^兰~兰`文`茓! *首\发¨
他戎马一生,大小阵仗经历过无数,何曾见过如此景象?二十万大军,尚未与敌主力正面交战,便己土崩瓦解。
“妖火……铁鸟……如今又是断我粮道……”张叔夜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干涩,充满了无尽的疲惫与绝望。
忠君报国的信念,在这一刻,被现实的残酷击得粉碎。他知道,大势己去,回天乏术。
“大帅!”几名亲兵将领冲了进来,个个神色仓惶,甲胄不整。
为首一人扑通跪倒在地,泣声道:“大帅!军心己乱,弹压不住了!弟兄们……弟兄们都说没了粮草,只有死路一条,纷纷逃散了啊!”
另一名将领也哽咽道:“大帅,周文那厮的兵马己经围上来了,他们……他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再打下去,这二十万弟兄,怕是真的要尽数葬送于此了!”
“是啊大帅,为弟兄们留条活路吧!”
“您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白白送死啊!”
一句句带着哭腔的劝说,如同一柄柄重锤,狠狠砸在张叔夜的心上。他缓缓闭上眼睛,两行浊泪从眼角滑落。
想他张叔夜,自诩名将,一心为国,何曾想过会有今日这般田地?皇帝的猜忌,同僚的倾轧,如今又败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周文之手。
“难道……天要亡我大宋不成?”他心中悲呼。
可看着眼前这些跟随自己多年的将士,他们脸上那混杂着恐惧与期盼的神情,张叔夜的心又软了下来。这些人,都是活生生的人,是家中的顶梁柱,是父母的儿子,是妻儿的丈夫。
他,真的要让他们为自己的“忠义”陪葬吗?
就在此时,一阵奇异的“嗡嗡”声由远及近,如同无数蜜蜂在鼓噪。+墈,书¨君? .最¨芯*璋*结-庚,鑫.快,
宋军残存的士卒们惊恐地抬起头,只见数十架黑色的“铁鸟”——正是周文的无人机——盘旋在他们营地的上空。
紧接着,一个清晰、洪亮,带着些许金属质感的声音,通过某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式,响彻在整个战场上空:
“告张叔夜麾下全体将士书!”
“尔等奉朝廷之命,前来平叛,本无可厚非。然赵宋官家昏聩,宠信奸佞,致使民不聊生,饿殍遍野。今日本督师出兵,非为一己之私,实乃替天行道,为江南百万生民谋福祉!”
这声音,正是周文亲自录制,通过无人机搭载的高音喇叭播放出来的。
“尔等粮道己断,援军无望,继续抵抗,唯有死路一条!本督宽宏大量,不忍玉石俱焚。现昭告尔等:凡放下武器,原地投降者,一律保证人身安全,绝不虐待!愿归家者,发放路费,遣散回乡!愿加入我钱塘护卫军者,待遇从优,既往不咎!”
“何去何从,尔等自行抉择!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