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的声音并不响亮。~看/书`屋?晓-税^王/ ·已~发?布_醉¢欣/璋`节`
但在这座死寂的大殿里,却像惊雷一般,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开。
谁赞成?
谁反对?
这个问题,像一把无形的利刃,抵在了所有人的喉咙上。
大殿内,鸦雀无声。
空气仿佛凝固了。
百官们跪在地上,身体僵硬,连呼吸都忘了。
他们的目光,惊恐地、呆滞地,聚焦在那个踩着龙椅残骸的男人身上。
他脚下踩着的,不是木头。
是赵宋三百年的国祚。
是他们皓首穷经,信奉了一辈子的君臣伦理。
更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整个权力体系的基石。
现在,这个基石,被他一刀劈碎,又被他轻蔑地踩在脚下。
没人敢赞成。
更没人敢反对。
反对?
拿什么反对?
用唾沫星子吗?
还是用这身己经毫无意义的官袍?
那个刚刚还慷慨陈词,请求另立新君的御史中丞陈东,此刻面如金纸。
他的嘴唇哆嗦着,眼珠子向上翻起,喉咙里发出一阵“嗬嗬”的怪响。
然后,身子一软,首挺挺地向后倒去。
“噗通。”
一声闷响。
他竟是活生生吓晕了过去。
可即便如此,他身边的人,也没有一个敢动弹,敢去搀扶。
仿佛谁动一下,下一个被劈开的,就是自己的脑袋。
周文的目光,冷漠地从一张张惨白的脸上扫过。/精~武¨暁?税\枉· !已′发.布,最~欣/彰~截*
他没有看那个晕倒的老臣。
也没有理会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非征求意见。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他抬起脚,从龙椅的残骸上走下,军靴踩在金砖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把赵佶,带上来。”
他的声音平静依旧。
刘义立刻对身后的护卫军士兵点了点头。
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转身走出了大殿。
大殿内,等待的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官员们依旧跪着,汗水浸透了他们的朝服,在冰冷的地砖上洇开一小片水渍。
很快,脚步声再次响起。
两个士兵,一左一右,“架”着一个穿着明黄色常服的人走了进来。
正是大宋天子,赵佶。
他似乎被简单梳洗过,但那张脸依旧蜡黄浮肿,眼神空洞,像一个被抽走了魂魄的木偶。
他被架着,踉踉跄跄地走进大殿。
当他看清殿内的情景时,整个人猛地一颤。
他看到了满朝文武,像一群待宰的羔羊,跪在地上。
然后,他的目光,投向了丹陛之上。
那里……空空如也。
不。
不是空的。
那里是一片狼藉的碎木和金粉。
他最熟悉,也最眷恋的那张龙椅,不见了。,衫?叶`屋? !首~发+
取而代之的,是一地残骸。
赵佶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想要看得更清楚。
然后,他看到了周文。
那个黑衣的煞神,就站在那片残骸旁边,正冷冷地看着他。
西目相对。
赵佶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了一个针尖。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的西肢百骸。
他明白了。
彻底明白了。
那张椅子,被这个人……毁了。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短促悲鸣,从赵佶的喉咙里挤出。
他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猛地一软。
“噗通!”
这位曾经的九五之尊,就这么瘫软在地,像一滩烂泥。
他浑身剧烈地颤抖着,牙齿上下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眼中只剩下最原始,最纯粹的恐惧。
周文看都没看地上的赵佶一眼。
他转身,重新面向百官。
“今日起,汴梁城,乃至整个天下,将迎来新生。”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赵氏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