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蹄细长,确是鹿无疑!”
“鹿?”赵姬突然俯身,凤冠珠串扫过他颤抖的肩膀,“当年商君徙木立信,靠的是天下人都看得见的铁律。如今你睁眼说瞎话,硬把马认作鹿,分明是在挑衅大秦律法!”她猛地直起身,袖中暗藏的金错刀“唰”地出鞘,寒光映得赵高面如死灰。
嬴政皱眉欲言,却见母亲眼神如刃:“政儿可知,朝堂最忌心口不一之人?”她扬起金错刀指向校军场高悬的秦篆“法”字大旗,“此人连眼前牲畜都敢颠倒黑白,他日若掌机要,岂不是要将大秦律法玩弄于股掌?”
蒙武按剑上前:“太后所言极是!此等奸佞,留之必为祸端!”李信、王离等人轰然应和,声浪震得鹿群惊惶低鸣。
赵高浑身筛糠般颤抖,突然抬头嘶喊:“大王!太后!臣对大秦忠心耿耿!”
“忠心?”赵姬冷笑,金错刀精准划过他耳畔,一缕黑发飘落,“哀家倒要看看,你的‘忠心’是鹿血染红,还是马革裹尸!”她手腕翻转,刀锋直取赵高咽喉,“来人!将这混淆是非的乱臣贼子——”
“且慢!”嬴政快步上前按住母亲手腕,却在触及她冰凉指尖时心中一颤。顺着母亲怒视的方向,他看见赵高眼底闪过的阴鸷,与那日策论时的狡黠如出一辙。沉吟片刻,他沉声道:“母后明断,此等小人的确留不得。”话音未落,剑光闪过,赵高喉间喷出的血花,溅上了校军场的“法”字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