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目光坚定,毅然答道。
“对了,近日父王未召见诸公子,宫中可有其他异常?”
淳于越忽然问道。
“父王对赵迟一家颇为照顾,赵氏子女常伴左右,父王还亲自料理他们的生活。”
扶苏低声说道,眉宇间满是困惑。
在他心中,父王一贯铁面无私,不重亲情,可对赵迟的孩子竟比对自己的亲生骨肉更体贴,令他百思不解。
不仅是他,咸阳城中的贵族也对此议论纷纷。
众人猜测,这可能是父王借助赵迟笼络人心之举。
“此事实在奇怪。”
有人疑惑道,“秦帝国有众多功臣,为何独对赵迟一家格外优待?”
“难道赵迟是父王的私生子?”
淳于越灵光一闪,大胆假设。
“先生此言差矣。
先王即位后深居后宫,嫪毐之乱与吕不韦之事发生时,哪有机会外出生育?再说先王向来不近女色,就连我的生母,在诞下我之后,也只是匆匆一面。”
“在我的记忆中,先王一向冷峻无情,若非血缘相系,或许根本不会顾及于我。”
“大王性情疏冷,然此乃王者特质,掌权者必孤高。”
淳于越笑答。
他随即否定了赵迟为私生子的传言。
时间久远,真相难辨,且大王志存高远,非儿女情长之人。
“宫中似有隐情。”
扶苏低声说,此话来自生母密信。
燕国刺客事发后,赵迟被召至章台宫,竟开始代批奏章。
此举本应专属嫡长子,却让外臣得享,显见先王对赵迟偏爱,令扶苏不悦。
“先王竟授外臣批奏之权?”
扶苏不解。
淳于越闻言,目光惊疑,“宫中多有此论。”
“先王待赵迟之宠,连我等亲儿亦不及,朝臣亦然。”
“此违礼制。”
淳于越面容阴沉,语气愤懑。
按规矩,批奏章者唯君主或监国太子,祖龙却予外臣此权,实悖传统。
“确违礼制。”
扶苏附和。
“公子,此事不可轻忽。
大王厚遇赵迟,不仅因其战功,更因其护驾之功。
未来对赵迟倚重无双,恐非兵权所能限。”
“由君王或太子批奏无咎,纵嫡长子亦无争议。
然外臣代劳,公子将来若为太子,恐损身份正统,失臣敬。
此乃大王背祖制,不可默许。”
听闻先生之言,扶苏点头认同。
若他批奏,合礼法;若外臣代劳,则不合规。
“先生有何计策?莫非要我廷谏父王?恐适得其反。”
“非也。”
淳于越摇头,“此事无需公子出手,御史弹劾即可。”
淳于越冷笑一声,“公子以为,诸公子真会坐视赵迟受宠至此,获准监国?”
扶苏疑惑,“先生之意,他们亦会弹劾赵迟,谏阻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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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与众公子对太子之位势在必得,不容放弃。
淳于越语气坚决:“须警示赵迟,也让大王知晓恪守礼法的重要。
君王也应受礼法约束。”
扶苏疑惑:“我与赵迟无深怨,此刻是否参奏他?是否太过?”
淳于越答:“赵迟身为武安君却未拒不当之责,此乃对礼法的轻蔑。
惩处他也是对其无礼行为的回应。”
“即便公子非储君,身为长子,身为臣子竟如此放肆,不可容忍。”
淳于越正色警告:“王者不可心慈,更不可妇人之仁。”
扶苏点头认同。
胡亥府邸内,传来消息:“公子,已告知扶苏。”
胡亥冷笑:“淳于越定焦虑不安。
他坚持儒家之道,此次大王命赵迟审阅奏折之举完全违背其礼法观念,定会有所动作。
他会让属下御史弹劾赵迟,甚至可能弹劾大王。”
“我们只需顺势而为。”
赵高满意地看着胡亥,胡亥亦冷笑:“扶苏那固执之人必觉父王此举会让诸公子不满,但这与我们何干?他总以为太子之位稳固如山,常以礼法束缚我们。
此计已设,看他如何自陷。”
武安君赵迟,秦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