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落在石桌上,瓶内金蜂撞得瓶壁嗡嗡作响。
霍念蹙眉开口:“师父,昨夜苏烬抓到迟靖川时,他袖里就藏着这东西!”
“为何昨夜不说?”凌言指尖敲了敲瓶身,法阵光影在他眼底明明灭灭。
苏烬神情略显尴尬,干咳一声:“那个……我想着师父歇下了……就没说……”
凌言抬眸,没好气的瞪了后者一眼,“血祭阵用活人饲蜂,迟靖川身为国相却藏着噬心蜂——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霍念倒抽一口凉气:“难道血祭阵的幕后之人……”
“不止于此。”苏烬按住石桌,指节泛白,“昨夜林衔曦说他在府中歇息,可那侍卫靴底的泥却证明他去过倚翠楼。”
话音未落,殿外忽然传来环佩声响。
三人同时噤声,法阵外影影绰绰晃过几道人影,为首的宫女柔声道:“凌仙师,王爷请三位去雅岚殿用膳!。”
凌言撤去法阵时,苏烬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少年掌心滚烫,指腹蹭过他腕间淡青色血管:“师父,若去了雅岚殿……”
“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凌言抽回手,广袖拂过石桌,瓷瓶已消失在乾坤袋里。
霍念挠着头,视线在苏烬和凌言之间打转:“可迟靖川被点了穴道,还中了苏烬的噤声咒……林衔曦问不出什么吧?”
“噤声咒?”凌言猛地停步,目光锐利:“你何时学了妖族的禁言术?”
苏烬喉结滚动,指尖无意识地捻住腰间玉佩穗子,目光飘向院外疯长的海棠:“额……两年前在广陵见过狐族长老施咒的法印,恰好记住了手诀。”
晨风吹过,一片海棠花瓣打着旋儿落在凌言发间,霍念伸手替他拂去。凌言瞪了苏烬一眼,广袖一扬:“去雅岚殿。但记住——”
他忽然压低声音,“方才我用术法探查时,发现有法残留的气息。林衔曦……或他身边的人,定与玄界有关。”
三人随宫人穿过九曲回廊时,苏烬忽然拽了拽凌言袖角,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方才那侍卫靴底的泥,除了倚翠楼后巷,还像极了……城郊乱葬岗的积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