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青石板上,晒成一尊石像了。
而此刻,被苏烬半拉着走远的凌言,感受着少年指尖微微的颤抖,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急什么?”凌言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笑意。苏烬猛地顿住,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底,脸颊“腾”地一下红了,却梗着脖子道:“我……我只是怕师父累着!”凌言看着他泛红的耳尖,没拆穿,只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好,去演武场。”阳光穿过廊檐,在两人脚下投下交叠的影子。苏烬看着凌言温和的侧脸,心里那点因沈澜而起的焦躁,似乎被这轻轻一拍,熨帖了不少。只是他没看见,在他们转身离去的瞬间,天枢殿前跪着的沈澜,唇角那抹温雅的笑意里,悄然掠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光。镇虚门的日头,还长着呢。演武场的青石被晒得滚烫,新入门的弟子们正排成队列,在烈日下扎着马步,汗水顺着额角滴落在石缝里,转瞬便被蒸干。苏烬牵着凌言的衣袖,将人带到场边的荫凉处,目光却始终警惕地瞟向演武场入口——生怕那个叫沈澜的怪人突然跟过来。凌言靠在廊柱上,看着场中摇摇晃晃的少年们,唇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他能感觉到袖口始终被人攥着,那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错辩的执拗。“松手吧,”凌言低头,看着苏烬泛红的指尖,“手不酸么?”苏烬猛地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竟一路攥到了演武场,脸颊“腾”地又红了,慌忙松开手,却又觉得空落落的,只好装作整理腰带,低声道:“师父……他不会跟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