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烛笑了,那笑容在腐烂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是让你我兄弟二人的命,来补偿老十。这诅咒,注定该由我们承担。”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玉牌拍向林衔曦胸口!
阵法上空的凌言只觉心口猛地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丹田内灵力瞬间逆行暴走,流霜剑嗡鸣骤歇,剑身上的寒芒竟寸寸碎裂。他喉头一甜,腥甜的血气冲破牙关,眼前天旋地转间,身体已如断线的纸鸢般向下坠去。
“阿言!”苏烬瞳孔骤缩,九尾虚影猛地张开,银焰尾尖炸开刺眼的光。他几乎是凭着本能撤去维系阵法的灵力,身形化作一道流光俯冲而下,在凌言即将砸向地面的前一瞬,稳稳将人揽入怀中。
怀中的人浑身滚烫,额角冷汗涔涔,流霜剑脱力坠地,在地上砸出清脆的响。凌言艰难地掀开眼皮,视线模糊中,恰好望见林衔烛手中那枚黑色玉牌——
此刻那玉牌正剧烈颤抖,牌面上原本刻着的“林衔曦”三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三个猩红如血的字:林衔言。
“林……衔言?”凌言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像是有无数根冰针,一些破碎的画面猛地撞进脑海:长安老宅的飞檐,父亲温和的笑,还有二十二年前那场烧红了半边天的大火……
那些被他刻意尘封的记忆,竟在此刻被这枚玉牌狠狠撬开。
与此同时,林衔曦与林衔烛像是被无形的枷锁捆住,双腿“咚”地砸在地上,膝盖撞碎枯叶的闷响在林间回荡。
林衔烛不顾灵台传来的剧痛,枯槁腐烂的手指在空中疾画,诡异的血色纹路顺着他的指尖流淌,在两人之间织成一张细密的网。
“老九……”他喘着粗气,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咳血,“这次的契约……是死契。”
血色纹路猛地收紧,勒得两人皮肤渗出血珠,“你我……永远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