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的手背上,掌心的温度烫得人心里发暖:“保护阿言,别说几个弟子,便是要镇虚门倾巢而出,我也做得出来。”
他指尖摩挲着凌言的指节,声音压得低了些:“要不是霍念还得盯着镇虚门内门的事,他那个少主之位放放又何妨?留在这里给你做个护卫长,我才更放心。”凌言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那双眼金瞳里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只有纯粹的、为他打算的执拗。方才因门派之事而起的烦忧,竟像被这掌心的温度焐化了,一点点散在暖阁的暮色里。他轻轻挣了挣手,没挣开,反倒被苏烬握得更紧。窗外的风声不知何时歇了,只余下远处宫灯被风吹动的轻响,混着炭盆里偶尔爆开的火星声,在静室里缠缠绕绕。“罢了。”凌言终是低笑一声,眉眼舒展了些,“你既都想好了,我还忧心什么。”苏烬见他松了神色,眼底也漾开点暖意,俯身将他鬓边一缕乱发别到耳后:“本就不必忧心。有我在,谁也别想扰了你清静。”暖阁外的暮色已浸成墨蓝,宫道上的灯笼次第亮起,晕出一路暖黄。晚翠的声音轻得像落雪,隔着门帘传进来:“陛下,苏仙君,承乾宫已收拾妥当,晚膳备在里头了。”苏烬正替凌言理着衣襟,闻言抬头笑了笑,指尖在他腰侧轻轻一捏:“走吧,我的陛下,去瞧瞧你的寝宫。”凌言被他拉着往外走,廊下的风带着秋夜的凉意,却被苏烬掌心的温度烘得暖融融的。转过两道宫墙,承乾宫的轮廓便撞进眼里——朱红宫墙在灯火里泛着温润的光,檐角的走兽衔着夜露,琉璃瓦在月色下流淌着淡淡的金辉,飞檐翘角如振翅欲飞的鸿鹄,廊柱上缠绕的金龙浮雕,鳞爪分明,仿佛下一刻就要破壁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