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是先开了口,声音被高空气流滤得更清:“你可有结元婴?”柳文昭闻言一怔,像是被戳破了心事的雀鸟,猛地收回目光,喉间一紧,声音更显局促:“啊?不……不曾。”“不应该。”凌言眉峰微蹙,侧脸转向他时,凤眸映着星子,“你金属性灵脉这般精纯,刚猛如淬火精钢,入门一月,按常理早该凝出元婴雏形。萧昼卿给你的是什么心法?”“萧师叔说是……内门弟子长修的基础心法,说先打牢根基,再求进阶。”柳文昭垂眸,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玄铁剑柄,声音低了几分,似怕自己答错。凌言“嗯”了一声:“等到了东渡,我取测灵盘给你看看。许是修炼路数错了,那心法偏于柔和,与你金属性相冲,强练下去,恐伤经脉。”柳文昭猛地抬头,眼底闪过惊喜,又迅速染上怯意。望着凌言近在咫尺的侧脸——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浅的影,鼻梁挺直如孤峰,薄唇抿着时带点清冷,却因方才那句关切,添了几分暖意。指尖攥得发白,喉结滚了又滚,那句“昨日醉酒”哽在舌尖,终是没敢说出口。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点破釜沉舟的颤:“长老……我可以拜您为师吗?我……”余下的话被风卷走,他只觉得脸颊发烫,连耳根都烧了起来。昨日恍惚间似是做了逾矩之事,此刻想来,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凌言转过头,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耳尖,眸色微动,却只淡淡道:“我不收徒。”“我座下只有两个弟子,一个是镇虚门少主霍念,还有……”他稍作停顿,凤眸里掠过一丝极淡的柔色,快得像雪落即融,“还有苏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