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入体的瞬间,柳文昭只觉一股温凉的气流顺着经脉游走,所过之处,滞涩的地方竟微微松动了些。
几乎是同时,桌上的测灵盘猛地亮起!
铜盘边缘的云纹像是活了过来,泛起流转的金光,盘心的水晶骤然迸出刺目的莹白,光芒中还缠着几缕极淡的青碧色,像初春刚抽芽的柳丝,在暖光里轻轻摇曳。
那些光华顺着柳文昭的指尖往上攀,在他腕间凝成小小的光茧,又顺着经脉往手肘处漫去。
凌言盯着那光芒,眉头微蹙,指尖的灵气又加重了几分:“凝神,莫要抗拒。”
柳文昭忙收束心神,感受着那股灵气在体内穿梭,灵盘上的光忽明忽暗,青碧色的纹路时隐时现,像藏着什么秘密,正被一点点剥开。
良久,凌言指尖的白芒才缓缓敛去,他收回手时,指节泛着点白,似是凝神过久。
桌上的测灵盘光芒渐弱,水晶里的青碧纹路慢慢隐去,只余铜盘边缘的云纹还泛着淡淡的金光,像燃尽的余烬。
他垂眸看着柳文昭的手腕,那里还留着灵气拂过的淡白痕迹,语气沉了沉:“果然。你的灵脉偏于庚金,性烈刚猛,与内门那些偏于柔水的功法本就相悖。”
柳文昭的心猛地一沉,指尖下意识蜷起,触到灵盘微凉的边缘。
“还好你灵气滞涩,尚未结婴。”凌言抬眸,凤眸里凝着点冷光,“若真按萧昼卿给的那套心法修下去,强行以柔克刚,元婴一成,必会因属性相冲而暴虐。届时……”
他顿了顿,喉间溢出声轻咳,似是不愿细说,却还是道:“木已成舟,便只能靠双修掠夺方能压制。可那是你单方面以庚金之气吞噬对方灵韵,对方轻则修为尽废,重则被你灵力冲碎经脉,九死一生。况且,能承受你这等烈脉的双修对象,世间难寻。”
最后几个字像冰锥,狠狠扎进柳文昭心里。他脸色霎时褪尽血色,嘴唇翕动着,声音发颤:“那……那我还有救吗?是不是……是不是不能再修行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