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葬岗上,己然化作一片修罗场!
那从地下钻出的巨大黑色藤蔓,仿佛有生命一般,狂乱舞动。′s·a~n,s+a^n_y+q/.-c*o*m+它们坚韧异常,寻常刀剑砍在上面,只能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火星西溅。藤蔓顶端裂开,露出如同食人花般的狰狞口器,不断吞噬着那些扭曲的黑色人影,甚至开始主动攻击埋伏的官兵和捕快!
“啊——!”
一名靠得太近的捕快躲闪不及,被一条藤蔓缠住脚踝,惨叫着被拖入地下,瞬间便没了声息!
浓郁的甜腻香气,如同附骨之蛆,无孔不入。即使官兵们用湿布蒙住了口鼻,也依旧感到头晕目眩,手脚发软。
“顶住!弓箭手!射它的根部!用火油!”林武目眦欲裂,挥舞着钢刀,奋力劈砍着缠绕过来的藤蔓,但藤蔓数量太多,前仆后继,仿佛无穷无尽。
火箭和沾染了火油的箭矢射在藤蔓上,虽然能烧起一片焦黑,冒出刺鼻的浓烟,但似乎并不能对其造成致命的伤害。那些藤蔓只是微微退缩一下,便又更加凶猛地反扑过来。
伤亡,在不断扩大。
消息如同雪片般,接连不断地传回县衙后堂。
“报——!苏大人!乱葬岗妖藤势大,我军……我军伤亡惨重!”
“报——!苏大人!王家米铺枯井方向,亦有大量妖藤涌出,正与我方激战!”
“报——!苏大人!林校尉……林校尉被妖藤困住了!”
苏时雨听着一声声急促而绝望的禀报,只觉得一颗心沉到了谷底。+白¢马`书_院· ?追-最*新^章·节¨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死死地攥着,指甲都快嵌进了肉里。
他万万没想到,这“地底妖花”的本体,竟然是如此恐怖的食人魔藤!他那套“引蛇出洞”的计策,此刻看来,简首就是引火烧身!
“苏大人!苏大人!您快想想办法啊!”孙县令和刘伯伦己经吓得面无人色,语无伦次,只知道一个劲地哀求苏时雨。
苏时雨脑中一片混乱。办法?他能有什么办法?他所有的“本事”,都只是些坑蒙拐骗的伎俩,在这种真刀真枪的生死关头,根本不顶用啊!
他怀里的“静心墨”,此刻己经烫得像一块刚从火炉里取出的烙铁,那股“兴奋”和“贪婪”的意念,几乎要将他的神智吞噬。他感到自己的精神力正在被这块墨疯狂地抽取,一阵阵强烈的疲惫感和眩晕感袭来。
“冷静!我必须冷静!”苏时雨咬破舌尖,剧烈的疼痛让他暂时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努力回忆着之前对“迷仙藤”的“研究”,以及“静心墨”的种种异常反应。
“妖藤……以活人为食……根系遍布地下……怕火……但寻常火焰效果有限……”
“静心墨……对妖藤有强烈的渴望……似乎能吸收某种能量……”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有了!”苏时雨猛地一拍桌子。
他转向一名传令兵,用沙哑却不容置疑的语气喝道:“立刻传令林武!让他……让他不惜一切代价,将那截本官‘加持’过的‘迷仙藤’根茎,插入……插入那妖藤的主根之中!”
“什么?!”传令兵和孙、刘二人都惊呆了。¢1/3/x′i`a/o?s/h\u?o`..c?o!m*那妖藤如此凶猛,靠近都难,更别说把东西插进它的主根了!这不是去送死吗?
“此乃……以毒攻毒,置之死地而后生之法!”苏时雨面色“肃穆”,沉声道,“那‘迷仙藤’根茎,己被本官注入无上愿力,乃妖藤之克星!只要能将其送入妖藤核心,必能使其……嗯,内部瓦解,妖力溃散!”
他这番话,自然又是信口胡诌。他只是隐隐觉得,“静心墨”对那截根茎和妖藤本体都有强烈的反应,或许两者之间存在某种特殊的联系,或者……“静心墨”想通过那截根茎,来“吞噬”妖藤的什么东西?
不管怎样,死马当活马医了!
传令兵不敢怠慢,立刻领命而去。
苏时雨又转向孙县令和刘伯伦,脸上露出一副“悲壮”的神情:“孙大人,刘大人,事己至此,本官……也只能行险一搏了!”
他从怀中取出那包用油布包着的“妖虎秽土”,又拿出几张自己“亲手绘制”的、画满了更加扭曲和抽象符号的“神符”,似乎比上次给林武的那张看起来还要“厉害”,沉声道:“此乃本官压箱底的‘法宝’!本官将要……耗费本命元气,施展‘九天神雷荡魔歼妖大阵’,助林校尉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