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的府邸在长安城西,朱漆大门上的铜环都磨得发亮。¢萝`拉¢小?税¨ *罪¨薪.彰*截?耕^歆?快+
当李承乾带着两位皇子登门时,老将军正在后院劈柴,斧头落下的力道稳得像座山,木柴裂开的纹路都整整齐齐。
“英国公。”
李承乾站在柴堆旁,看着李绩露出的胳膊,肌肉虽不如当年结实,却依旧虬结如老树盘根。
李绩扔下斧头,用粗布擦了擦手:
“陛下怎么来了?
老臣这院里全是木屑,污了龙袍可不好。”
“朕是来求您一件事。”
李承乾侧身让开,露出身后的李福和李禄,
“想请您做两位皇子的总师父。”
李绩的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身上。
李福规规矩矩地行礼,动作标准得像本礼仪书。
李禄却盯着他劈柴的斧头,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
老将军突然笑了:
“陛下是觉得,老臣这把老骨头还能折腾?”
“正是。”
李承乾语气诚恳,
“朝中争论不休,唯有您既能镇住文臣,又能服了武将。
再说,您当年跟着父皇南征北战,经史韬略样样精通,再合适不过。”
李绩捡起块木柴,在手里掂了掂:
“皇长子想学什么?”
“想学如何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李福的声音很稳,
“先生说,祖父当年让墨家造水车,让百姓种番薯,才让天下丰衣足食。”
“那皇次子呢?”
李绩又问道。!如^蚊,惘? !免`废/岳?独.
李禄往前一步,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想学如何打跑突厥人!
外公说,去年他们又在雁门关外抢东西,我要像祖父那样,把他们打回老家!”
李绩看着两个孩子,突然想起李承乾小时候,也是这样,一个想做仁君,一个想做猛将,最后却在李世民的教导下,成了能柔能刚的君主。
他把斧头往柴堆上一靠:
“老臣可以应下,但有三个条件。”
“您说。”
“第一,”
李绩指着柴房,
“每日卯时,两位殿下得来这劈柴,什么时候能像老臣这样,一斧劈开三丈外的木柴,才算入门。”
李福愣了愣,李禄却眼睛发亮:
“没问题!”
“第二,”
李绩转向书房,
“每日午时,得把《孙子兵法》抄一遍,抄错一个字,就罚抄十遍。”
这次换李禄皱眉,李福却躬身应道:
“臣弟遵令。”
“第三,”
李绩的目光变得严肃,
“每月初一,随老臣去趟昭陵,给太宗皇帝磕个头,告诉他,李家的孩子没忘了他的教诲。”
李承乾心里一热,对着李绩深深一拜:
“多谢英国公。”
消息传回朝堂,韦挺等文官虽不情愿,却也知道李绩的分量。
当年他一句话,就能让江南士族乖乖交税,教皇子自然不在话下。
程咬金等武将更是拍着胸脯叫好,李绩的枪法当年连秦琼都赞过,教出来的徒弟绝对差不了。!y¢o,u,p\i+n^b.o+o^k?.?c~o,m/
可平静日子没过几天,新的麻烦就来了。
孔颖达给李福讲《论语》时,总说“民为贵,君为轻”,劝他将来要对士族宽容。
秦怀玉教李禄射箭时,却总念叨“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让他别信文臣的“招安”那套。
这天,李福在课堂上引用孔颖达的话,说对待突厥应该“以德服人”。
李禄立刻反驳,说要用秦怀玉教的“百步穿杨”射穿可汗的盔缨。
两人吵到李绩面前,李福说孔博士是对的,李禄说秦将军才是对的,谁也不肯服谁。
李绩没说话,只是带着他们去了长安的西市。
市集里,突厥商人正和汉人小贩讨价还价,粟特人的香料铺前挤满了买主,甚至有个高句丽的铁匠,正给大唐的士兵打马掌。
“你们看,”
李绩指着这热闹的场景,
“孔博士说的‘德’,不是让你们当软柿子。
秦将军说的‘武’,也不是让你们见人就打。
太宗皇帝当年既打服了突厥,又让他们来长安做生意,这才是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