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爆脾气在岌岌可危的边缘徘徊,幸好格尼好说歹说把她劝回去了。
以免她这个小碎嘴子也胡乱说出去,钟音特地装模作样也给她吃了颗麦丽素。她非常怀疑陈升和伍莲两人脑子是共用的。一个信得彻底,一个来了句:你们搞玄学的丹药还巧克力味的呢,好牛啊。听得陶宓扶额闭眼,差点心梗,事后还亲自和她吐槽,说是她绝对不承认辛苦几百年保卫的晋城子民里有这么蠢的。可钟音就喜欢这种傻得可爱的。人要那么聪明做什么,有时候稀里糊涂过日子反而更好,起码不会被七情六欲掌控。况且伍莲和陈升两人看似天真无邪,其实心里精着呢。前者摸爬滚打年纪轻轻靠自己走职场,极会权衡利弊,有她钟音做靠山,根本不是真的想知道什么身份,而是选择扮傻卖乖的方式来体现忠诚罢了;后者则是大智若愚,在她有意引导下,本就对人间格局不是很清楚的陈升当然选择拥有玄乎技能的她,总之他心里那杆秤,绝对会选择对自己有益的一方。毕竟比起手无寸铁的人类,是个人都会倾向于高人一等的强者。钟音太了解人类了。贪婪与利我这两个品质,无论是圣人还是普通人,无非就是明面和背地的区别。人应该自私,这没有错。现在这局面她挺知足,从监管局抢了几头异兽和血族,还暗中收拢了相柳一家和陈升。偏偏他们还不知道自己是谁,这感觉真是太爽了!今天,她就要捷足先登把周岩给‘做掉’。钟音到剧场的时候,她耳机里还在播放孟鹤云指爹骂娘的语音。“钟音!你买了票不跟我一起来,枉为好友,回去我就拉黑你!”她慢条斯理回复:【那不是有要事在身。】可不敢告诉她她的偶像周岩也许可能是只极善于躲藏的异兽,万一她真把人噶了,孟鹤云可能会气得打到她别院。“天呐,这是什么spy吗?”“好丑的老头。”“我还以为哥哥只有梦女粉。”“辣眼睛….快走吧!也不知道身上是不是臭的。”钟音正回信息的时候就听到几个女生从她身边经过,叽里呱啦说了这么一堆。她指尖一僵,她,身上臭?就是装作老头身上也是香的好吧!她洗澡用的可是取自不周山山头的极寒神水!她猛地擡头冲几人看去。只看见几道苗条背影,赏心悦目至极,然而却又几缕黑气缠绕在她们身上。那是晦气。平日嘴碎爱多嘴多舌,负面情绪满满,想不被晦气盯上都难。盯了会,钟音兴致缺缺收回眼。算了,看在她们马上要倒霉的份上,还是放她们一马。她低下头继续看手机。时间还早着,陈升可能还在路上,看了眼排成长龙的队伍,钟音干脆去外面守。等人进去差不多了再排队也不迟。来参加演唱会的观众实在太多,手拿灯牌面色潮红的粉丝、头戴印有周岩形象发箍的少男少女,几乎将剧场门口挤得水泄不通,呼吸都是热气交融,逼仄而难闻。费劲千辛万苦挤出去,清凉的空气涌进鼻腔,钟音把掉下来的墨镜戳回鼻梁,直接在周围卖周边的小摊上停了下来。“给我个发箍。”小摊老板头也不擡:“四十五。”“…….这么贵?”钟音瞠目结舌,网上买几块钱的玩意卖四十五?小摊老板仍然不擡头:“隔壁六十五,我已经是良心价了。”“行吧。”她也就看着发箍好看,非常干脆地付了钱。“给你。”老板摘了发箍起身,擡头见到面前站着个灰色道袍的黑墨镜老头时,瞬间哑然。半晌,他递过来,边语气古怪地问:“你也是周岩粉丝?”钟音仔仔细细瞅了自己打扮,真诚反问:“不像吗?”老板:“……..”像,你更像路边算命的骗子。发箍到手,钟音无畏世俗目光,镇定自若把发箍戳到扎了个道士发型的头上。场面更奇怪了。来来往往的人经过钟音时都在侧耳交谈,脸上是止不住的戏谑。钟音怎么感觉不到自己已经成为焦点,不过她无所畏惧,我行我素在附近逛起来。这玩意也算个粉丝标志,等会拿票进后台参加见面会的时候,周岩应该会很“开心”吧。逛了会,钟音停留在一个卖西瓜汁的摊位上。考虑来杯饮料时兜里电话响了,她低头去摸手机,忽然背后越过来一只手,越过她低下的头,触感若隐若现。钟音身形一僵,缓慢擡头。入眼是一个陌生男子,黑色口罩与黑色棒球帽将脸遮得严严实实,但不难看出那双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