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想了下,半晌,他毫不犹豫捡起榔头锤在手里的小男孩头上。
那个还在用力挣扎的小男孩被死死摁在门板上,重重挨上一记后身体开始抽搐起来,汩汩流出的血从他脑门滑落,滑过稚嫩的脸颊,又滑过干涸的泪痕,没一会在地上汇聚成一条小溪。+x\d·w¨x.t^x,t¨.`c?o-m,这场景看得笼子里的其余小孩心里咯噔咯噔仿佛有魔鬼在跳。丁忧眼泪肆虐,声音却是一点都发不出来了。邪魔,田妈妈说自从那次山火后就有邪魔盯上了梧桐镇,她当时问哥哥邪魔是什么,哥哥说是三头六臂丑陋的怪物,第一次见到会说话的貍猫还是兔子的奇怪物种时,她也天真地问大家这种长相不太好的是不是邪魔,可她现在才知道长得丑或者看着凶的都不是邪魔。真正的邪魔是人。心灵丑陋的人才是邪魔,怪不得村长爷爷总说人心永远是最可怕的东西。从前梧桐镇还穷的时候,村里有个穷到连草房都建不起来的坏男人,他在山下捡了个受伤的女人,不顾村长严厉阻拦,宁愿与大家逞凶斗狠都要把那女人锁在山洞里,他说只要他生下孩子去卖就能发财了,那时候丁忧才三岁,可她记得很清楚,那女人很快从白白胖胖变得形容枯槁,最后疯疯癫癫再不像个正常人。村里人都指指戳戳说他可恶可恨,但没人敢对他发脾气,那坏男人很凶很凶。后来田妈妈回到这里,她听说后不顾自己危险救出了那可怜的女人,然而坏男人却恼羞成怒提刀砍人,这句话就是村长爷爷在那时候说的。人心坏了就是坏了,穷不是理由,无能不是理由,什么都不是理由。人之恶,来自天性,来自被环境造就的天性。真正的邪魔是那个坏男人,是这群要把他们挖心掏肺的人。这群人为了把田妈妈和山神逼出来,把他们的父母兄弟姐妹一个个变成再也不认识自己的傀儡,每天杀个他们的同伴献祭,一段时间就杀几个一无所知前来玩的游客。鲜血染湿了辛苦种出来的漂亮梧桐树,脏污侵占他们大相峰美丽的山林,永夜降临,希冀毁灭。他们都是邪魔。“我们不怕。”丁忧终于还是吃了那个好心大姐姐给自己的糖,抿了抿甜味她吐出来递给旁边发抖的同伴,她认真说道:“没关系,我们一定会和家人团聚,哥哥知道我这么勇敢一定会为我骄傲。”想到哥哥,丁忧眯眼笑起来,小小的心中好像有了无限勇气。父母双亡的他们相依为命,对她来说哥哥就是和田妈妈、神明支格阿鲁一样的存在,恍惚间她又看到背脊宽阔的哥哥扛着她在山上奔跑的样子,看到他和田妈妈直播时腼腆笑容满面的样子,看到他用赚到的钱给她买新裙子时得意的表情…..她想她有个最好的哥哥。这些小孩兴许知道自己也躲不过,小口抿着糖,回味以后可能再也尝不到的甜味,他们小声啜泣,挨个用力点头。啜泣声高涨,卓关恍若未闻,一脚踢开死去的小男孩,指挥另一人赶紧剖腹取器官。“那又怎么样?”见人都不动,他满不在乎地说,“假如没走我们完成任务就能转正,假如走了还能让这些人给我们陪葬,不划算吗?”卓关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他们这群实习生要么是玄门中的丧家之犬,要么就是半吊子没什么实力的人,大家都是为了那宏大理想才选择加入朝星门,假如他们生来死去都要为理想付出生命,那么必须带人一起上路。他露出一个狰狞地笑:“任务因梧桐镇而起,拉梧桐镇人垫背,难道不好吗?再者,你们以为自己能逃得出去吗,别忘了我们可是给了他们心头血的。”此话一落,邪恶的想法在所有人心里疯涨。心头血的妙用有很多,其中一项便是可注入蛊虫随意取性命。苗婆那老太婆阴毒得很,绝对会把他们弄死。那么没错,要疯一起疯。最初说话的那人细想过后,沉默把小男孩尸.体扛起来往临时拼起来的桌上放,磨得发亮的尖锐刀锋在小孩肚子上比了比。突然,一声足以震裂苍穹的怒吼在外面响起。听声音像是来自头顶。有人紧张地朝顶上看去,卓关却面不改色让他们继续。卓家祖上研究机关之术,因此他玩得好一手机关,他知道那些腓腓和犰狳想方设法想救人,所以在朱隆被救后,他以屏蔽阵结合剿杀机关在这里设下重重陷阱,为的就是再有敌袭便是死的结果!可他没能想到坚定决心从来都是击溃黑暗与险阻的最关键东西。唯有奋不顾身的决心,荆棘密布的道路也能开出一条顺坦大道,直到路边开满欣欣向荣的花。直到那数以百计的腓腓和犰狳组成的滔天巨兽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