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附近时,不由得脚步一顿。
他老远便看到,这个考棚里的考生……
身形似乎比旁人要矮小许多,看起来像个稚龄孩童。
“咦?此子是何人?怎地如此年幼?”
赵知县心中好奇,便踱步走了过去。
待他看清苏明理那张稚气未脱却又带着几分沉稳的脸庞时,眼中露出了明显的惊讶之色。
赵知县身旁的一位同考官,姓李,是个须发皆白的老秀才。
他忍不住低声惊呼道。
“这……这孩子怕是还不足十岁吧?竟也来参加县试?”
另一位同考官,姓王,曾任过一任县丞,见多识广。
但也不由得啧啧称奇道:“本县科举多年,如此年幼便敢下场的,老夫还是头一回见到,不知是哪家的虎父,竟有如此胆魄?”
赵知县对身旁的吏员招了招手,低声问道:“此子考引何在?是何来历?”
那吏员连忙躬身,小声回禀道:“回禀大人,此子名为苏明理,年方七岁,虚度八载,乃是本县苏家村人士,由县学陈敬之陈教习亲自担保,准其应试。”
“哦?竟是陈教习的弟子?”赵知县闻言,更是惊讶。
他对陈敬之的学问和为人是颇为了解的,知道他轻易不肯收徒,更不会随意为人担保。
能让陈敬之如此看重,并破例担保一个七岁孩童参加县试。
这苏明理,莫非真有什么过人之处?
赵知县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
他示意吏员不要声张,自己则悄悄地走到苏明理的考棚侧后方,目光投向了他桌上的试卷。
这不看不得了。
这一看,赵知县的瞳孔便猛地一缩,差点惊呼出声!
只见那试卷之上,一行行工整俊秀的楷书,字字珠玑,笔力沉稳。
哪里像是一个七岁孩童能写出来的字?
便是许多苦练书法多年的成年童生,也未必有这等功力!
再看其答题内容,帖经部分。
默写得一丝不苟,竟无一字错漏。
而墨义的阐释,虽然言语尚带几分稚气。
但对经义的理解却颇为精准,引经据典,条理清晰,远非寻常蒙童那种死记硬背所能比拟。
“这……这……”赵知县看得是心神巨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苏明理那张稚嫩的脸庞,再看看他笔下那老练沉稳的字迹和颇具见地的答案,一种荒谬而又震撼的感觉涌上心头。
莫非……
莫非本县当真出了一个百年难遇的“神童”?!
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又悄悄地观察了苏明理片刻。
只见苏明理依旧是那副从容淡定的模样。
他凝神思考,下笔有神,丝毫没有受到外界的干扰。
仿佛这考场便是他的书房一般。
这份心性,这份定力,更是让赵知县暗暗称奇。
他没有再继续打扰,而是带着满心的震惊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悄然离去。
回到高台之上,赵知县依旧有些心神不宁。
他的脑海中不时浮现出苏明理那张稚嫩的脸庞,和其笔下那惊艳的字迹。
他低声对身旁的李同考和王同考说道:“二位,方才我在巡场之时,发现了一个……嗯……一个颇为特异的考生。”
“哦?主考大人所指何人?”李同考好奇地问道。
赵知县沉吟片刻,说道:“便是在丁字号考棚的那个七岁小童,苏明理。”
“苏明理?”王同考回忆了一下,“可是方才那个由陈教习担保的孩童?”
“正是此子!”
赵知县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老夫方才粗略看了一下他的答卷,其书法之工整,对经义理解之深刻,远非其年龄所能想象!”
“若非亲眼所见,老夫断然不敢相信!”
李同考和王同考闻言,也是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惊讶和怀疑。
一个七岁的孩子,能有多高的学问?
莫不是主考大人看走了眼,或者是那孩子……
有什么猫腻?
赵知县看出了他们的疑虑,微微一笑,说道:“二位不必多疑,待到首场考毕,试卷收上来,我等一同仔细批阅,便知分晓。”
“若是此子当真有惊世之才,那便是我清河县之幸,也是我等为官一任,发掘贤才之功啊!”
他心中己经隐隐有了一种预感。
这次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