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是一绝呢!”
苏明理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他知道刘明宇性子如此,一时间也难以改变,只要不耽误正事便好。
一行人各怀心事,一路闲谈着,渐渐走到了岔路口。
钱文轩与赵子敬向苏明理和刘明宇拱手作别,各自返回家中做最后的行前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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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清河县东城门外,晨曦微露,薄雾尚未完全散去。
今日,便是苏明理、钱文轩、赵子敬三位清河县学的优秀学子,以及“编外人员”刘明宇,启程前往河间府参加三年一度府试的日子。
陈教习一身素色儒衫,亲自将苏明理三人送到城门口。
他目光扫过眼前这几位承载着清河县学希望的年轻面孔,心中百感交集。
刘文正也早早赶来送行,他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膀,又对苏明理拱手道:“贤侄,小儿顽劣,此行便多劳你费心照拂一二了。”
苏明理微笑道:“刘世叔放心,明宇兄聪慧好学,学生亦当尽力。”
赵知县因公务繁忙,未能亲自前来。
但也遣了心腹长随送来程仪,并再次转达了对苏明理等人的殷切期盼,祝愿他们旗开得胜,为清河争光。
苏大山和苏明德也特意从苏家村赶了过来。
苏大山看着自家八岁便要远赴府城参加更高一级考试的儿子,眼眶有些湿润。
他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只说出几个字:“明理……好好的……爹等你回来。”
苏明德则将一个沉甸甸的、用厚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包裹递到苏明理手中,声音也因这份郑重而显得有些低沉。
“二弟,这是娘给你连夜赶制的几件新衣裳,还有你平日里爱吃的那些干果蜜饯,娘特意多备了些,让你路上解闷。”
他顿了顿,又从怀里取出一个同样分量不轻的钱袋,郑重地塞到苏明理的另一个手里,压低声音道:“还有这个,是族里和村里几位叔伯长辈们的一片心意。
“族长说了,你此去府城,代表的是咱们苏氏一族的脸面,万万不可在用度上委屈了自己,这里面是五十两纹银,还有一些散碎的铜钱,你务必收好。”
“出门在外,打点应酬、笔墨纸砚,哪一样都少不了花费,若是不够,只管捎信回来,族里再想办法!
五十两纹银!
苏明理心中微微一震。
在这个时代,对于一个普通农家而言,这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般的巨款!
即便是对于己经有所改善的苏家,也绝非小数目。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钱,更是整个苏氏家族对他那沉甸甸的期盼与不遗余力的支持。
他能感受到大哥苏明德递过钱袋时,那双粗糙的手上带着的微微颤抖,以及眼神中的郑重与期盼。
苏明理没有推辞,他知道这份心意他不能拒,也拒不得。
他郑重地将钱袋贴身收好,然后对着苏明德深深一揖。
“大哥,替我谢过族长和各位叔伯长辈,这份厚爱,明理铭记在心,定不负所托!”
苏明德用力点了点头,眼圈也有些泛红,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好,有你这句话,大哥就放心了,在外头照顾好自己,家里不用你操心。”
晨风吹拂着城门外的杨柳,枝条轻轻摇曳,仿佛也在为远行的游子送别。
吉时己到,再多的不舍也终须一别。
苏明理最后看了一眼身后这些熟悉的面孔,将他们的期盼与关爱深深藏入心底。
他再次向众人长揖及地,然后毅然转身。
钱文轩和赵子敬也向送行的他人行礼作别。
刘文正含笑看着他们,指着早己在道旁静候的那辆最为显眼的西轮青布马车,对苏明理温和笑道:
“贤侄,此去府城路途不近,老夫特意为你和明宇他们备下了这辆宽敞些的马车,并派了几名得力的仆从随行照料。”
“你们同乘一车,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更能安心温习,不必为俗务分心。”
他这话虽说是为刘明宇安排,但众人皆知,其中更有一大部分是为了苏明理这位清河县的麒麟儿。
能与苏明理同行,钱文轩和赵子敬自然是感激不尽,连忙躬身向刘文正道谢。
苏明理也明白刘文正的深意,并未推辞这份好意,只是再次拱手道:“多谢刘世叔费心。”
随后,苏明理、钱文轩、赵子敬便与刘明宇一同登上了这辆马车。
车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