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颐苑的大门洞开,沈峰一身素色劲装,脸色仍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但步伐沉稳。¨5-s-c!w¢.¢c\o~m/
狄不过、陶明、步星紧随其后,三人伤势已无大碍,眼神锐利。
齐振英伤势较重,继续留在苑内休养,由宫女和太监照看。
苑外,一队盔甲鲜明的京畿卫早已肃立等候。
为首的军官身形挺拔,面容冷峻,正是京畿卫校尉赵长生。
“赵校尉,我们又见面了。”沈峰抱拳行礼。
赵长生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抱拳行礼,声音洪亮:“沈校尉!在下,奉陛下口谕率队押解朱通、宋仁投、李茂才、孙德彪等一干涉事人等。”
“自大考结束当日起,此数人即由京畿卫严加看管,寸步不得离,禁绝一切外人探视!专候沈校尉伤愈,押赴沈将军墓前,履行赌约!请沈校尉示下!”
沈峰目光扫过赵长生身后那几辆特制的囚车,微微颔首:“有劳赵校尉。我们出发!”
囚车吱呀呀地驶动,透过粗大的木栅栏,可以看到朱通、宋仁投等人个个面无血色,眼神涣散,如同霜打的茄子。
尤其是朱通,肥胖的身体蜷缩在角落,身上肮脏的囚服皱成一团,脸上是数日囚禁熬出来的灰败。
疾风卷过城郊的荒野,刮得人睁不开眼睛。
沈家祖坟前,青松环绕,肃穆庄严。
沈定远的墓碑伫立,“英魂忠烈”的四字御赐金匾在秋日阳光下熠熠生辉——这是沈峰特意命小翠和李福搬过来了。
坟前方圆百米早已挤满了闻讯赶来的百姓,有附近庄子的农人,有行脚的商贩,更多的是些面容沧桑的老卒。
他们沉默地站着,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坟前,也盯着那支由京畿卫押送而来的队伍。
“来了!沈校尉来了!”
“看那几个软蛋!朱通那王八蛋也在!”
“真押来跪坟了?”
“圣旨在上,他们怎么躲得了!!!”
议论声嗡嗡作响,带着毫不掩饰的快意和鄙夷。!幻*想′姬, ?追!最.新¨章\节¨
京畿卫将朱通等人推到墓碑前,厉声喝道:“跪下!圣旨在上,跪足三天三夜!”
圣旨如山,无人敢违抗。
宋仁投、李茂才、孙德彪等人面如死灰,扑通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泥土上,身体抖若筛糠。
只剩下朱通。
他肥胖的身体像被钉在原地,死死盯着那冰冷的墓碑,眼神空洞又疯狂。
巨大的羞辱感如同万条毒蛇噬咬着他的心脏。
堂堂尚书之子,竟要在这荒郊野外的孤坟前,向一个他曾经肆意嘲弄的死人下跪磕头!
而且,这仅仅是开始。
三天后,等待他的将是押往北境苦寒之地的充军之路!
那地方,去了还能有命回来?
不!他朱通,怎么可能落到这种地步!
想到要在那些粗鄙军汉的皮鞭和嘲笑中度过残生,一股混合着绝望、不甘和极致恐惧的毒火猛地窜上朱通的心头,瞬间烧毁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朱通!跪下!”卫兵再次厉喝,刀柄重重杵在他腿弯。
朱通猛地一个趔趄,却没有跪。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向沈峰,脸上肌肉扭曲,爆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哈哈哈!沈峰!你想让我跪?”
“做梦!”
“你想看我像条狗一样趴在你爹坟前?我偏不让你如愿!!!”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他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蜡密封的黑色瓷瓶!
他拔掉塞子,看也不看,仰头就将瓶内那粘稠如墨的液体倒进了嘴里,狠狠咽了下去!
“我就算是死——!也绝不跪你沈家的坟!”
朱通嘶吼着,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疯狂的快意。\咸/鱼*看,书`网, `无,错,内,容^
“朱通服毒了!”人群轰然炸开!
“快吐出来!”卫兵大惊失色,扑上去想掰开他的嘴。
已经晚了!
几乎是药液入喉的瞬间,朱通脸上的血色就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骇人的青黑色。
他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剧烈地痉挛起来,双手死死扼住自己的喉咙,发出憋闷的窒息声。
“快取水!大量的温水!快!”
沈峰瞳孔骤缩,厉声下令,步星等人已如电般冲出!
烈性毒药,现在救人的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