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城南流民区赶回到京卫司,齐振英快步迎了上来,“老大,面试场子都备好了。?j\i~n¢j^i?a`n,g`b~o`o/k,.\c!o+m¢”
沈峰脚步不停,“规则都讲清楚了?”
“讲清楚了。您依次问,他们当场答,其他人可以进行补充。”
京卫司议事堂临时改成了考场。
十几名通过初试的考生已在议事堂内坐定,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期待。
书卷气浓厚的李岩被沈峰第一个点名提问。
李岩站起身,面对沈峰和四位校尉锐利的目光,明显有些紧张。
但他回答起户籍核查、文书归档等基础事务时,条理清晰,显露出扎实的功底。
沈峰指尖在硬木桌面上不轻不重地叩了两下,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直接锁定了李岩:“城西粮仓突发大火,浓烟蔽日,惊慌的百姓争相逃命,堵塞了主街。你带队赶到,如何最快疏通救人?”
李岩猝不及防,结结巴巴道:“鸣、鸣锣开道?喊话疏散人群……”声音里透着不确定。
“火势凶猛,蔓延极快,锣声被淹没在哭喊和爆燃声中,听不清!”沈峰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神冰冷带着无形压力,“再想!”
考场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李岩急促的呼吸声。
其他考生也屏息凝神,有人皱眉思索,有人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就在这时,角落里一个皮肤黝黑、体格敦实的汉子猛地站了起来,声音洪亮如钟:“分兵!”
他叫王铁柱,登记的履历是城门守卒,“一队精锐,强行破开堵塞最严重的路口!另一队,立刻征用沿街商户的水桶、沙土袋,就地取材,在火势蔓延方向构筑简易隔离带!同时派快马通知水龙队!”
沈峰的目光转向王铁柱,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既未赞许也未否定。.d.n\s+g/o^m~.~n*e?t~
他只是微微颔首,视线便扫向下一个目标。
一个坐在前排、身材瘦小、眼神却异常沉静的青年。
陈金水,原为酒馆账房。
沈峰抛出了第二个问题,“南市近日传闻,有北莽细作混入西域商队,流言四起,商贾惊恐,百姓人心惶惶。”
“如何辨别流言真假?如何处置以安民心?”
沈峰目光最终落在陈金水身上,带着审视的意味。
陈金水深吸一口气,声音不高却清晰异常,带着一种账房特有的细致:“查源头!找出最先散播流言的具体地点和人。”
“是哪个乞丐在传?哪个茶摊在议?顺藤摸瓜。”
“同时,可以放出相反的风声,比如‘细作已被京卫司秘密擒获’,然后暗中观察,看谁最急切地打听消息,谁的反应最反常。整个过程务必动静小,动作快。”
沈峰的眼皮几不可察地抬了一下,终于有了一丝细微的反应。
他紧接着追问,“若查实确有其人,且对方狡猾,藏匿于巷道复杂、人口稠密的民巷深处,如何确保抓捕成功,又不伤及无辜百姓?”
这次,一个坐在后排、脸上有道醒目刀疤、一直抱着双臂沉默的汉子主动开了口。
赵大山,声音低沉而沙哑:“强攻不可取,伤百姓,也易打草惊蛇。”
他眼神锐利,“选身手最好、配合最默契的兄弟,趁夜色行动。”
“先堵死目标藏身院子的前后出口。,咸^鱼~看·书. ′更?新¨最/全′再派几个手脚最麻利的,悄无声息上房顶,用浸透油的渔网和带倒钩的绳索。动静大不如准头狠,罩住了就收网!”
沈峰的目光落在赵大山那双指节粗粝的手上,那绝非普通农夫或小吏的手:“用过钩索?”
赵大山挺直腰板,答得干脆利落,带着一股山林野气,“山里猎狼,追狡狐,常用!”
面试继续,又问了数人。
考场内气氛始终紧绷,落针可闻。
面试过半时,沈峰抬了抬手,示意陶明。
陶明立刻起身,捧过一个用厚实黑布裹着的狭长物件,小心翼翼放置在沈峰面前的案头。
沈峰伸手,缓缓揭开黑布。
一截乌沉沉的剑鞘显露出来,鞘身布满风霜磨损的痕迹,古朴而沉重。
光线落在靠近吞口的位置,两个斑驳的古篆清晰可见——墨麟。
“传看。”沈峰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剑鞘在考生手中依次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