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次幻想过眼前这个画面,却依然没想到作为“尊贵的门多萨”,眼前这个在家族也是排在前列的男人死得如此狼狈窝囊。
正如他的“高贵血统”,不过是强奸犯留在ji女肚子里的耻辱烙印。
陈九的刀抵住尸体的脖子,正要砍下头颅,菲德尔突然按住他:“等等!”
他扯下窗帘的束带,又从壁炉旁抄起一根拨火棍。
“得让他们看清楚是谁的脑袋。”菲德尔冷笑,“这些守卫不是效忠门多萨,只是害怕门多萨。”
门外传来霰弹枪的轰鸣,木门碎片西溅,眼看就要守不住了。
陈九手起刀落,颈椎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头颅滚到菲德尔脚边,他毫不犹豫地用束带将那颗瞪着眼睛的头绑在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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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伯打光了子弹。
老人抽出腰刀,深吸一口气准备搏命。五名守卫嘶吼着从门洞往里冲,子弹西处乱飞。
“接着!”陈九将插着人头的棍子扔向门口的梁伯。棍子立起来,埃尔南德斯染血的金发在晨风中飘动,分外显眼。
菲德尔隐入阴影,屏住呼吸。
守卫队长里奥的刺刀突然停在半空。
门洞深处的黑暗里,菲德尔可以转换了声调,用西班牙语高喊:“看看你们主子的下场!”
梁伯的腰刀趁机劈下,里奥踉跄后退。其他守卫终于看清了棍子上的人头,有人发出惊恐的叫声。不知是谁先扔了刀,金属落地声接连响起。那颗头颅像胜利的旗帜一样挂在破碎的大门上。
陈九拄着刀喘气,看到窗外的守卫像退潮般逃跑。有人对着人头画十字,更多人边跑边撕掉衣服上的门多萨家徽。
菲德尔捡起地上的一块碎肉,突然大笑:“跑得比兔子还快。”他将那块肉弹向天空,“他们从来不信奉门多萨,只信权利和金钱。”
梁伯用布条缠住流血的手臂,指着外面:“得快点走了,涨潮前船得过暗礁。”
“是该好好搜刮门多萨家了,你说呢,门多萨老爷?”
陈九咧嘴一笑,露出沾血的牙齿。
菲德尔看着满地狼藉,握紧了那根插着人头的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