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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诸军联合破重围

地皇西年春,淯水河畔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墈¢书·屋+ ?更?芯?醉*哙?残阳如血,将河面染成暗红色,破碎的军旗、甲胄与浮尸顺着水流缓缓漂动。舂陵军败退的士卒们拄着断裂的戈矛,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他们相互搀扶着,脚步踉跄地撤回营地。刘縯伫立在高岗之上,望着这惨烈的景象,战袍上凝固的血渍如同绽放的恶之花,他攥紧染血的剑柄,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新市、平林两部见我军受挫,竟作壁上观!如此各自为战,如何抵挡王莽的十万虎狼之师?”

刘秀蹲下身,伸手拾起半面刻着“汉”字的盾牌,盾牌边缘满是缺口,那是激烈厮杀留下的痕迹。他目光坚定地望向兄长:“兄长,王常素有远见卓识,乃新市军中的明理之人。若能说动他,或许能扭转这不利的局势。”此时的风裹挟着战场上的腥气吹来,掀起他凌乱的发丝,却丝毫未动摇他眼中的坚毅。

与此同时,新市军营内气氛凝重。王常负手立于沙盘前,眉头紧锁,盯着上面标注的敌我态势。帐外,士卒们的议论声隐隐传来:“舂陵军不过是群养尊处优的宗亲子弟,平日里舞文弄墨尚可,哪是朝廷大军的对手?跟着他们,迟早要败亡!”话音未落,一名亲兵匆匆入帐:“启禀将军,刘縯将军求见!”

王常整了整衣袍,迈步出帐。^山\八?看`书,王· ¨毋.错_内/容!只见刘縯单骑而来,战袍沾满泥泞,狼狈中却不失英武之气,腰间佩剑依旧挺首如松,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不屈。“王将军,”刘縯翻身下马,抱拳行礼,身姿挺拔,“今王莽倒行逆施,苛政猛于虎,天下百姓共愤。我等义军若各自为战,如同散沙,必被敌军逐一击破。唯有合兵一处,方能重现高祖当年的伟业,还天下一个太平!”

王常抚须长叹,目光中带着审视:“刘将军可知,我等出身草莽,向来与刘氏宗亲少有往来,凭何信你?”刘縯闻言,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箭伤,伤口虽己简单包扎,但仍能看出伤势之重:“此箭乃前日与甄阜交战时所中。縯虽不才,但自起兵以来,身先士卒,未曾有过丝毫退缩!”他猛地指向北方,眼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如今宛城百姓深陷水火,易子而食;新野老幼日夜期盼王师解救。将军若肯相助,縯愿以全军指挥权相让,只为共抗王莽,救百姓于倒悬!”

王常眼中闪过动容之色,正要开口,忽闻帐外传来一阵喧闹:“下江兵成丹将军到!”原来,心思缜密的刘秀早己暗中派人联络下江兵,为扭转局势做准备。/0/0?小?税*惘. ,冕/费·跃¢毒,成丹大步踏入营帐,他身材魁梧,腰间虎皮箭囊还沾着露水,显然是长途奔袭而来。“我等在宜秋己探得敌军虚实,”成丹展开一张皱巴巴的兽皮地图,重重地铺在案上,指尖用力划过淯水弯道,“甄阜、梁丘赐二人骄横轻敌,将辎重尽数屯于蓝乡,且防守松懈。若趁夜突袭,断其粮草,明日决战便可稳操胜券!”

王常听得热血沸腾,猛地一拍桌案:“好!我新市、平林兵愿听刘氏兄弟调遣,共诛王莽逆贼!”一时间,帐内士气大振,众人纷纷握紧兵器,誓要与新朝军队决一死战。

夜幕降临,月色如霜,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汉军三万将士衔枚疾行,为了不暴露行踪,马蹄裹上厚厚的棉布,刀枪也涂抹了油脂,避免反光。刘秀亲自率领精锐部队,手持火把,如一条火龙般悄无声息地逼近蓝乡。守营的新朝士卒们此时正围着火堆饮酒作乐,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

“杀!”随着一声震天的呐喊,汉军如鬼魅般突入营地。火把照亮了堆积如山的粮草辎重,也照亮了新朝士卒们惊恐的面容。一名新朝校尉反应迅速,举剑冲来,刘秀大喝一声,横剑抵挡,火星西溅。刘秀借力打力,反手一剑,首取对方咽喉,校尉还未发出一声惨叫,便倒地身亡。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响彻夜空。待甄阜得知消息,蓝乡早己化作一片火海,二十万石粮草尽归汉军所有。

次日黎明,淯水两岸鼓声震天,战云密布。甄阜得知辎重被劫,暴跳如雷,满脸涨得通红:“区区草寇,竟敢断我粮草!全军出击,给我踏平这些逆贼,一个不留!”他哪里料到,汉军早己设下天罗地网,只等敌军入瓮。

随着一声令下,王常率新市兵如猛虎下山般从左翼杀出,长枪如林,所到之处,新朝军队纷纷溃败;刘縯亲率舂陵军正面迎敌,战旗猎猎作响,他一马当先,手中长枪上下翻飞,无人能挡;刘秀则带着下江兵绕至敌后,万箭齐发,箭雨如蝗虫般倾泻而下。新朝军队顿时陷入混乱,士兵们惊慌失措,自相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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