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
此乃破罐子破摔?非也,一时成败决定不了最终结局,此败亦可作为来日成事的垫脚石。闻得亲信告之那事准备顺利,齐文大悦,预感一战而定之日将要来临。然喜归喜,不可忘忧,便是算计再好,来日也不免会生出变数。一如“灵雨”信中言,当做足准备才是。北秦五十五年七月十一,距周霖与葛府假管家约定期限到期仅余两日。?k!a^n+s!h`u~d·i/.·c¢o?m′眼下无头尸案已侦破,就待处置了安国公并查封葛府,即可将金山拿到手。这些日子,周霖依旧在找金山,乃是找给旁人看。为了误导盯着金山的各势力,不让他们发觉金山在何处,他就连秦帝都未告知。如今应是仍旧只有他与公主知晓金山何在。“大人,禄公与刑部尚书已至。”云峥到书房禀报。“嗯。”周霖应一声,将永淮王一案卷宗合上,非善悬挂于腰间,此乃作为秦法公新得的特权——执剑卫法,不论是上朝、审案,亦或参加宫宴皆可佩剑。于周霖而言,这不仅是卫法,更是保命。秦法公所代表的公正乃真正的公正,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利益而倾斜一方,但凡是触犯律法,不论是皇党还是皇亲国戚,乃至圣上,作为秦法公都必须秉公执法。不难预见来日将有多少人成“疯狗”,不择手段要除掉他这秦法公。现下安国公就肯定十分想除他而后快。可惜周霖向来谨慎又防备心强,在宣称将三堂会审安国公之前,他向圣上借来一队玉林卫与一支龙虎西门军驻守大理寺,又派不良人盯紧安国公,就连家中他都安排了不少暗卫与除他和周叔外无人知晓的伏兵。且每日周霖都会回家,不会在大理寺留宿。他绝不可能让安国公抓公主做人质。 想来此刻安国公许已气急败坏……不,其神色从容得很。周霖坐在大理寺公堂主位,左手边是禄公,右手边是刑部尚书,他二人一个笑容可掬,一个不茍言笑,瞧上去皆无有好好配合拉葛鑫下马的意思。再看安国公,他居然目露挑衅。可见葛鑫是有所倚仗,或者自信于大理寺拿出的证据无法将之定罪。很古怪,如若葛鑫知晓他所做准备,该当紧张才对,如若不知又哪来的自信?况且如今局势皇强相弱,相党难成倚仗,莫不是他想投靠前朝余孽或南周,再或者投靠永淮残党?不大可能。倘若葛鑫不得北秦信任,又无有金山在手,他自身便没有多大利用价值。八方商路也是依托北秦信任才能存在,一旦圣上下令永封八方商路,八方商路即刻就会成废路。前朝人和南周又不是以慈悲为怀,何故救葛鑫?永淮残党……若他所猜不差,八成也不会救安国公。周霖一时想不通葛鑫有何依凭,以至于如此从容淡定。“大理寺卿,还不速速开审,老子可没有多少闲工夫奉陪于你。”葛鑫负手站立,言辞张狂。莫非是虚张声势?周霖微微挑眉,不咸不淡道:“既然安国公如此要求,本官又怎能不应。不知禄公与刑部尚书可有异议?”二者皆应“无”,于是周霖拍响惊堂木,两个狱丞敲响分置公堂两角的无私鼓,“咚咚咚,咚,咚咚咚……”约莫二三十息,周霖再度拍响惊堂木,鼓声止,他开口作问,声音比之往常要冷肃三分。“葛鑫,你可认罪?”此乃一句流程话,一般来讲无人会上来就认罪。葛鑫自然回答:“老子无罪可认!”“当。”惊堂木又一响,两侧鼓声又奏,急声连续。周霖厉声喝问:“葛鑫,你可曾勾结匪寇,断人商路?”“未曾。老子向来讲求和气生财,怎会恶意断他人财路,你休要血口喷人!”闻言,周霖不理会,直接言之:“上人证物证。”早已待命的云峥自门外来,押着一个鼻青脸肿的糙汉,工簿裴武则拿着一块银牌和一叠银票跟在云峥身后。糙汉一见公堂上的冷面阎王,当即腿软一跪,云峥立在糙汉身旁,裴武则将证物呈给周霖。周霖以眼神示意裴武,去拿给禄公及刑部尚书过目。旋即他又拍惊堂木,质问堂下糙汉。“说,你是何人,银票自何处而来,银牌又是何物?”鼓声随之激烈。糙汉的心跟着鼓上下打颤,不敢扯谎,忙不叠回答:“回大人,小的乃八方商路京段附近山中的山贼。小的大哥叫小的拿银票到城中葛家钱庄兑现银子,银票是从葛家老爷那里得来,银牌是葛家商会给咱山寨的信物。按规矩,无信物是不给兑现的。”“呵呵,这贱民甚是会撒谎。吾问你,你可认识他?”禄公指向葛鑫。糙汉偷偷瞥了葛鑫一眼,如实回答:“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