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必然会引起相党忌惮。
就算丞相能忍,三公也定是会谋划一些事,或杀郭牧,或阻官商之路推进,再借机重建一个由他们掌控的八方商路。是故必须做好万全准备,到时不仅要保郭牧无忧,保官商之路顺利推进,还要将计就计反制三公。此时郭牧显然有所了悟,遂诚心诚意道一句:“多谢周大人,也请代牧向二殿下道一句谢,牧定不负所望。”周霖颔首,向他抱一下拳,无言胜有言。见状,郭牧笑,回礼。又于临行前想起一事,说:“对了,周大人,效秦去前曾言托您之福得以自由的女子们恐难以在京地生活,倘若她们有人遇难,还请周大人不吝,施以援手。若她们想离开秦京,也拜托您引她们去无忧之地,莫再让她们落入虎狼之口。原本牧想揽下此事,不再麻烦于您,可现下恐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叹,再三嘱托道:“周大人,我已助得一些人或走或安,然仍余下不少尚无定向者,她们就要劳烦您多照顾了。”对于那些女子,周霖其实一直有所关注,包括拂烟楼那些因梅姨亡、拂烟楼被封而流离失所的女子,他早已为她们安排好后路,只待她们想好余生该如何度过。是以当下周霖毫不迟疑应道:“法吏放心就是。”闻言,郭牧卸去担心,笑着与周霖及平衙弟兄们道别。未几马蹄声起,浩浩荡荡。北秦五十五年十月初一,郭牧离开秦京后第二日,大理寺特招开始。此次特招将至多持续五日,期间不论出身,但凡有一技他人少有之长并极其出彩,或通过大理寺特设的考试,即可进入大理寺做吏。吏者,虽无官位品级,但享官职之福,如司直吏享司直官之俸禄待遇,不过为吏不论功绩如何皆无法加官进爵,同理工簿吏、狱丞吏亦是。而若要由吏转官则不可避免要参加科考。另,特招唯有皇帝亲自下令才作数,寻常官府自行招人,只能算是某官招了门客,门客敢自称官吏并享官吏待遇视为触犯律法。有趣的是刑部也借着这风请上特招了一人。大理寺特招的消息早在七月便传往北秦各地,遂这几月陆续有不少外地人入京,尤其是特招前的这几日。城门口的审查因此比平日严苛两倍,秦京城内主街口还特设一临时关,作为外来人的复查地。秦京城门口,守卫十几,索问五大问题。一,姓甚名甚。二,打何方而来。三,来秦京作甚。四,打算停留多久。五,有何证据证实以上所言非虚,即是要求出示进城所需的“引传”。如此一严审还真审出了问题。就有一个商贩打扮的人迟迟拿不出引传,又支支吾吾说不清运的是什么货。守卫肯定不能让他过,且要查货,哪知那人不要命似的阻止守卫打开货箱。“不能开呀官爷不能开,开了小的就没命了!”此语一出当即引起入京长队中三人注意,恰好这三人乃前后相挨。站在前的是个书生,背着个书箱,面上有些许不太明显的雀斑,前发长得遮目,后发倒是利落地盘了发髻,且观此人白净得很,脸小身子细,不高,无甚男子阳刚之气,仿佛风一吹就倒。中间的是个高吊眼男子,身量颇高,仿若鹤立鸡群,穿着一身飞云白锦衣,腰间配一把长剑,十分冷傲的模样。立于此二者之后的是个从头到尾土里土气的少年,皮肤黝黑,粗眉大眼,一身麻衣无袖,筋骨强横,背着根长棍,瞧上去有些凶憨。他们三人同其他人一样盯着前方的事端,却又各与他人有所不同。瘦书生上下打量着那“商贩”,见其衣着破烂,一双鞋不是破口就是泥泞,泥土的颜色并非统一,有深有浅。再观其动作,左臂不似右臂能擡高,面上神色惊恐,不似作伪。又整个人看上去无甚精神,瘦得脱相,听声音也是沙哑干涩,瞪着的眼珠血丝满布。显然,此人颇为穷困,左臂有伤,多时未食未饮,彻夜赶路,走得约莫是偏僻而无人走不成路的山。但他带来的货箱却是红漆木箱,这种木材甚是昂贵,一般大商才会选用这种木材做货箱,且红漆木甚重,通常是走平路运送,鲜少有走山的。毫无疑问,眼前之人与那红漆木箱之间存在诸多反常不合理之处。以及泥土颜色深浅不一,恐怕是被什么染了色……瘦书生为前发遮掩的眼神变得锐利。高吊眼所见不是商贩或木箱,他所看到的是周围人对此事的反应。寻常百姓大多抱着看戏不掺和的心态,关注而不靠近,尤其离事端近的会不自觉后撤,免得被波及。可排在那惹事商贩后面的方脸男子却稳稳当当,没有半点后退的意思,又安安静静,不似旁人那样窃窃私语。再者这城门口的十二守卫,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