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带不少大人特制毒粉,估计撑不到援军的到来。
好在大人算无遗策,从长君调派而来的不良军及时赶到,以压倒性的兵力与稀奇古怪的江湖本领把那些乌鸦尽数活捉。赶巧大理寺的毒医寺丞丙羊也在不良军的队伍中,这才保住柳河三人的性命,且让他们能在短短三日就恢复至能去做斥候探查的地步。至于被活捉的杀手,大人让他们自相残杀,惟留下一个活口。此活口即是那些杀手中最想活下去,又实力最为突出者,亦是最好策反的人。大人便让那人去偷禄公的私印,应是打算伪造一份证据,证明禄公买凶.杀人又有意阻碍官商之路的建成,以此来掣肘三公,好让之后大理寺欲开的三堂会审能顺利进行。当然,大人不会相信那杀手会真的叛主,不过是要杀手进城出城的记录作为佐证罢了,私印自有他人去弄。左右事实真相如何在谋局中不重要,让世人相信何为“真相”才最重要。 曾经大人的一句话直接打碎了靳元“还世间案以真相”的为官准则,险些致使当初极其正直的靳元辞官还乡。若不是那个不知藏在哪里,不知以何等面目示人的寺正钱吝偷了他回乡盘缠的话,兴许现在大理寺的靳寺正就不是靳元了。不过时至今日,靳元倒是毫不后悔留在大理寺。何况后来得知那句颇是残酷的话还有后半句——便是让世人相信的“真相”,其本身也须得以真为基础,切勿凭空造假。即是说,大理寺不会因为谋权而造假冤枉未犯法的无辜之人,只是有时候会让已经罪无可恕的人更加罪无可恕,或者是迫于形势,无奈只得给犯罪者换个罪名发落,但绝不会给犯罪者减刑开脱。唉,就是于大理寺任职偶尔会损美啊。他摸摸颈上的伤口,哀叹连连。“再于此处伤春悲秋,今日你便宿在马棚伤悲个够。”不知何时,大人与公主已经在挂着白灯笼、阴气深重的客栈门口作等,伤了腿、行走不便的庄朴都已收拾好重要行囊,正和客栈伙计一同等着靳元回神。靳元无奈暗叹:怎奈不允容颜有损美男子兀自感慨少时乎!眼瞅着大人面色愈沉,靳元赶紧笑一笑,跟着久候的伙计和庄朴一起去安置马车辎重。说来大人这几日更加阴晴不定了,也不知那夜大人与公主之间发生了何事。他们跟着伙计前往客栈后院,周霖则是带着若有所思的王□先行入店。客栈内倒不似外面那般阴风测测,尽管掌柜的和一众伙计及几位食客皆是一身白,但总归是有几分活人气儿,不像外面那些面无表情、默默烧纸的男子与老人,亦没有那随风摇曳的连串白灯笼。平安镇到底发生了何事,此等怪异已存在多久,何故一点消息都未传入京中?疑窦于心中丛生,周霖不自觉磨搓着腰间非善的剑柄,神色又冷又肃,整一副要砸店的模样,吓得掌柜的和伙计没一个敢上前来招呼。“夫君,你这般模样要将他人吓坏的,曦儿瞧着都有点害怕。”王□捏捏与他相牵的手,声音柔柔弱弱,似娇似嗔,端是让闻者酥了骨头。这大堂内的几个男子遂皆是被她吸引了目光,好似隔着面纱衣裙就要把别人家妻子看光一般,个顶个的目光炙热,炙热之中且掺杂着几许怜悯?古怪。暂不论有多古怪,就说周霖对这些黏在他妻子身上的目光极为恼火,当下手一用力,将顺从的王□拽到怀中搂紧,宽大的衣袖阻隔他人窥视,同时空闲的手挑了下剑格,尽显威胁之意。于是客栈中的男子赶忙把头低了回去,不过响起几道轻微的嘁声。为了避免出现争斗毁了店,掌柜的壮着胆子上前僵笑着招呼道:“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呐?”周霖依旧神色冷淡,眉宇间怒意未消,他语气冷硬,回答:“住店,一间上房,两间下房。”“哎,好。小十,带客人去上间。”受掌柜吩咐的小伙计缩了下脖子,垂首偷摸瞅了周霖一眼,不说话,单做一个手势后在前领路上楼。周霖扫了周围人一圈,见掌柜的和其余伙计皆未再看她们,这才放开王□,不过仍是紧揽着她的腰,又低声命令“只许看我”。王□微微颔首,顺从地贴着他。直到慢吞吞地上了楼,走进一间宽敞屋子,那小伙计在闻得暂无吩咐后低着头速速告退,上房的门闭合,周霖与王□才从“霸道老爷怯娇妻”的戏中脱身。“君泽……”“梓曦……”二人同时住口,周霖浅笑,体贴地为她摘王□回以一笑,转瞬严肃道:“镇中不见年轻女子,又封锁了消息,且是全镇发丧。君泽,此地可是天子脚下的驻军镇,怎会……”她言语未尽,周霖却明白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