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势?”
关艟拧着眉,凝视坐在对面写写画画的姑娘,她倒不是理解不了这二字,只是太过匪夷所思。?2:?@8]/.看¨a\书×网?` ?免?费*?阅%?读?{′蒋攸没有看她,低垂的眼睫在烛火幽幽下添了一抹异彩,她持笔的手动了动,将宣纸上“太子”二字圈了一个圈,言之:“太子已然无法再从长计议,秦帝病重,二皇子得了民心,建官商之路的郭氏亲皇,丞相与三公隐有分裂相党之意,他手中且无有兵权实权,你说他现在除了借势篡位之外还有何胜算?”关艟抿了下唇,反驳:“可太子借的是南周皇子与前朝余孽的势,他这岂非是卖国行径?怎么可能呢,就算再如何舍不得那高位,也不该叛国啊。”显然她语气发虚,仅是不愿相信罢了。“再者哪怕丞相大人真与三公决裂,也还是会站在太子这边,他何至于求助外贼?”闻言,蒋攸擡眸直视她的双目,笃定道:“丞相不会再站在太子那边。太子执着于皇权,他怕丞相夺他的权,成事后必会铲除丞相势力,丞相则意欲推行新政,需要把握实权与保全势力,他二人矛盾不可调和。自然太子同样需要朝堂势力,所以——”“三公。”关艟苦笑一声,“太子这是在与狼共舞,南周、前朝、三公,哪一个不是谋北秦至高之位,他竟是哪怕将家国拱手相让,也要贪掌大权吗。”关艟难免失望,她因为是相党人,此前一直将太子视为未来君主,尽管知晓二皇子更像是明主,她亦因为信任丞相大人而选择站边太子,何曾想到太子居然是如此昏庸好权之人。眼瞅着这多愁善感的姑娘又陷于低沉,蒋攸无奈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头,说:“不必如此忧伤,丞相大人虽舍了太子,又不能支持二皇子,但北秦皇室并非只有这两位。”她并未明说,不过关艟很快就明了其意,只是……“秦欣公主与秦恒公主,似乎半斤八两?”关艟不觉着女子不如男,可秦欣公主与南周使者走得近,又是极为娇奢,对百姓不闻不问,且好像与太子一边,不好辅佐。′w^a~n!g`l′i\s.o′n¢g\.+c·o^m·而秦恒公主,倒是颇有民望,然生性单纯,又与皇党联系密切,同样不好辅佐啊。对于半斤八两一词,蒋攸稍有不悦,却不显于面,她知晓此乃公主伪装功夫了得,怪不得关艟,遂继续循循善诱。“秦欣公主是太子与李隆晟的桥梁,且就你所掌握的情报来看,秦欣公主对皇家有恨,这样的人成不得帝王,丞相不会选她。秦恒公主的话,虽生性善良单纯,但身负祥瑞,又如此爱民如己,当是丞相辅佐的不二人选。况且,单纯些的帝王不会给丞相的新政带来太多阻力,又是女子称帝,恰能改善这男尊女卑的畸形传统。”闻言,关艟沉思片刻,颔首以表赞同,她笑道:“说得对,不愧是程宁。那我等能为公主殿下与丞相大人做什么呢?”蒋攸扬起唇角,不露丝毫算计,回答:“眼下意图谋逆的太子与三公是皇党与相党共同的敌人,皇相理应联合起来,清除太子与三公党羽及其他外贼。然三公根基深厚,其势力盘根错节,倘若罪名不大,不是无可辩驳,很难治三公的罪,三公不倒,其势力便无法连根拔除。依目前的情况,无甚时间供我等去慢慢寻找三公罪证,故而我等应该另辟蹊径。”“另辟蹊径?”关艟眨眨眼,总不能不顾律法,直接干掉三公吧?不行,暂不说三公身边肯定有高手无数,杀他们绝非易事,就说今日杀了三公,明日又冒出不好治罪的奸臣,难道还要杀吗?如此杀下去,必是朝臣人人自危,律法形同虚设。那么蹊径在何处?“十六年前焚死于禁宫的永淮王。”“永淮王”三字一出,关艟那不知飘到何处的戒备心回了胸膛,她看着程宁,难以开口言语。她知道永淮王仍有残余势力潜藏在民间,且这伙人必然存了谋逆的心思。程宁此时提起永淮王,莫不是想借机为永淮一党正名?她是永淮逆党的人吗?不怪关艟会怀疑,实乃程宁所展现之才,所知之深广,不像寻常人家出身,她又底细不明,关艟其父亦多有告诫,关艟难免存了一二分疑心,哪怕她不愿如此。`h/u~l¨i*a!n^b!o′o-k?.^c+o_m-看出关艟心藏疑虑,蒋攸却是不慌,轻描淡写道:“不管当初永淮王为何人所害,杀了他的人一定得是三公,揭发此事者还不能是相党的人,否则三公反咬丞相,丞相不好脱身。丞相一方最好是与此案毫无干系。因此,将相党所掌握的事关永淮王一案所有卷宗皆交给大理寺,由大理寺为三公编排罪名是最好的选择。想来若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