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二醒来时,眼前的一切让他十分懵怔。·s*h\u!y^o·u¨k¨a\n~.~c`o?m^
暂不论这满地的尸体与血渍,就说那一个个排着队从盲人姑娘手中取走黑丸的土匪,看他们的装束应是土匪吧。这些土匪皆是一副舍生赴死的模样,将那黑丸囫囵吞下,绿着脸强颜欢笑地站到小曦姑娘身前,说着一些程十二混沌的脑袋无法理解的话,小曦姑娘则是提笔记录,记完一份且让那诉说者按手印画押,整一副衙差做派。他甩甩头,缓了好一会儿才完全清醒。清醒后,程十二先是数了数这些土匪的数目,有七人,其中一个是先前他不敢搭话的彪形大汉,另外六个是生面孔,在他昏过去前没有见过。接着他打量起地上的尸体,有五个是被瞬间划破喉咙,瞪着眼死不瞑目,还有八个是被人从正面捅死,被捅死者面无表情,没有挣扎的痕迹,他猜这些人死前被定身了,根本无法做出反应。余下两具尸体,一个是手持匕首的茶铺伙计,另一个倒在茶铺伙计旁边,背后有伤口,估计是被那伙计所杀。而茶铺伙计背后有很长很深的刀口,约莫是腰间挂着刀的彪形大汉所为。彪形大汉又是对两位姑娘毕恭毕敬……她们到底是何方神圣?程十二觉着之前信誓旦旦夸下海口的自己仿佛是一个笑话,这二位哪里需要他来保护。“程大哥,你醒啦。”小曦姑娘依旧一副天真友善的小姑娘模样,但程十二不敢再信她们面上表现出的一切。他扯起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应着:“额,嗯。你们这是在?”开口作问的同时程十二足下蓄力,只要对方展露丁点敌意,他就会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他们触了林姐姐的霉头,林姐姐又不愿造太多杀孽,只好略施小惩让他们听话一些。”王□微笑着回答,“对了,程大哥,他们与平安镇的怪事有些关系,像你之前说的天虎力神,在背后捣鬼的就是他们。”程十二暂且压抑住想溜的念头,全然不想深思小惩指得是什么,林姑娘一个盲人又是如何震慑住这些土匪,毕竟傻子可比聪明人活得久。·d+q·s-b¨o-o·k·.*c′o\m′他舔舔干涩的嘴唇,将注意集中在土匪与平安镇上,道:“也就是说,这些土匪掳走了那些姑娘吗?”“不,怕是没那么简单,我们找到了茶铺的账簿,账簿上所记录的是平安镇镇守与土匪的交易条目,武器、粮食以及人皆是他们的交易物。平安镇官兵会在雨夜掳走姑娘,将那些姑娘带到山上交给土匪,再由土匪将姑娘们送往他地。”她没有明说这些被送去他地的姑娘会被如何,程十二虽是山沟人,但该懂的都懂,难免寒意侵骨髓,怒火喷眉梢,他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小曦姑娘,你可知这伙子败类的老巢在何处?”想来应是知道的,这些恶人还能活着不过是因为有用处。如他所料,王□回答:“平安镇旁侧林子的地下。我们打算假意被抓,由他们带着潜入匪巢,搜集证据,再查查那些失踪姑娘的去向。他们且说这两日会下雨,或许还会有一批人被抓进匪巢,我们想一并将之救下。”她将谋划全盘托出,既是因着之前答应过不轻举妄动,又是明着拉程十二入伙。程十二毫不犹豫地入了伙,他怀疑他的师妹就在那贼窝。就算师妹不在,就算他再不愿惹麻烦,也不可能放任那些可怜姑娘不管,不能让良心过不去。时至黄昏,小雨淅淅沥沥,平安镇镇守府内,觥筹交错。平安镇镇守是个有几年军龄的老兵,本事不算大,战场上没立过多少军功,之所以能做这平安镇的镇守,全全是因为他乃兵部尚书马治的三侄子,平日里没少孝敬他的好叔父。做镇守的这些年,他算是老实本分,从未有过大问题,可惜去年年末冬祭之后,一个自称西北军使的男人出现,给马镇守指了一条富庶之路,从此马镇守就在犯罪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μ看?.书?屋| !ˉ已μ发?布|&最~新t$章?¨节÷:通过将近一年的努力,马镇守将平安镇所有兵力化为己用,不服从者皆被他暗中处置,并由自己人顶上空缺。还时不时给百姓点好处,百姓们遂睁只眼闭只眼,哪怕上方来视察,马镇守再大方一点,凭着他与兵部尚书的关系,以及马镇守这看人说人话,看鬼说鬼话的本事,哪里有摆平不了的审查官。至于丢姑娘这种事,只须补偿给到位,没人往上报,谁还在乎那柔弱女子的死活。若是碰到硬骨头,非要找人或讨公道,那就直接让他们消失,左右买通个顶罪的关上一两年,任谁都注意不到那些硬骨头是因为什么丢了命。再加上平安镇就在皇帝脚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