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地牢后,周霖扯下遮目布条,拉着王□直奔达多罗所在,一路上没有遇到匪寇,可见敌方是把将计就计用到极致。?y\o,u¨p/i^n,x,s~w..,c*o?m*
中途倒是碰上了被安排暗中看着达多罗的无晴。无晴带给她们一份情报——关于达多罗与程十二的交易,程十二身上的谜团由此得解。程十二的师父是个曾经名震江湖的大盗,疑似程昭昭生父,轻功出神入化。达多罗想借程十二师父之手盗走西北军帅印,伪造西北军与漠鬼勾结的证据,以此坐实郭氏一族的罪名。于是派人掳走程昭昭,留下一封信引大盗来平安镇,那大盗必然会途经茶铺,到时茶中下药,手下人自会将昏睡的大盗带进寨子,之后即可威逼利诱。然而出乎意料,大盗练功走火入魔死了,来救程昭昭者变成大盗的得意门生程十二。虽说是意料之外,但交易依旧能继续进行。程昭昭体内有蛊,却不是子母蛊,而是一种盛寒蛊,每隔三月蛊虫苏醒,毒发一次,三次后蛊虫死亡,毒蔓延,程昭昭将此生无法成为母亲,且会日日夜夜如坠冰窖。这比直接让程昭昭毒发身亡还要阴险。因为程昭昭不会死,程十二对下蛊者的恨意达不到顶峰,他的反抗之心不会特别强烈,不会上来就和达多罗拚个你死我活。又因为蛊毒对程昭昭伤害大,程十二无法放任不管,他会竭尽全力去拿到解药。就算不行,程昭昭死不了即后路未绝,他可以去找神医解毒,实在解不了,程昭昭依然能活着,他的良心过得去。如此一来,反倒显得下蛊者仁慈诚恳。程十二在不是那么抗拒的情况下,或许会被达多罗坑骗,真去盗西北帅印。解药在达多罗手中,亦不在达多罗手中。¢齐~*#盛£小§>D说?±网¨, )=更&新?¨±最·全]?此蛊需要三种不同的解药才能解,达多罗手中只有第一次的解药,先给了程十二,并告诉程十二解药只有在蛊虫发作时服用才有效,非常有诚意。第二次解药在偷盗事成之后自有人送上。第三次解药则是在确定帅印为真且有用时奉上,若帅印是假的则需要程十二再盗一次,到时无论真假,第三次的解药都会交给程十二。于这般宽松的条件下,程十二是去浪费时间找那不知能不能解蛊的神医,且没准会得罪下蛊者,致使鱼死网破,还是尝试完成下蛊者的要求,拿到最稳妥的解药?恐怕不论是谁,在不清楚朝堂大局,不清楚西北边境的情况下都会求稳选择后者。果不其然,据无晴所见所闻,程十二并未犹疑多久便答应了达多罗,达多罗也为了配合程十二而喝下他递上的水,水里下了软筋散,又特意调走手下,以便周霖等人来寻。这一系列举动看着像是故意给她们设下的陷阱,但无晴可以肯定达多罗已是一条砧板上的鱼肉,任杀任刮难以还手。真是不得不再感叹一句,敌方这一手将计就计使得未免太过彻底。又或者是敌方太过于自信,兴许他们以为有孙青在,要对付大理寺并非难事,还是即便杀了达多罗也无法改变大局?周霖微微眯眼,心道:若是后者,死士很可能不止达多罗一个,达多罗说不定就是个鱼饵。将逼近达多罗所在地,王□突然停下脚步。周霖反应快,跟着止步,并心有灵犀地把耳朵凑往她唇边。柔柔的清风铺洒在耳畔,细碎的呢喃裹携着缱绻,周霖压下不合时宜的旖旎心思,认真听她言语,原本微拢的眉心逐渐舒展。·5′2\0?k_s-w?._c!o.m^待直起腰身,周霖双眸含笑,凝望着面前的人,低声道:“甚好,不愧是吾妻。”此语回荡在耳畔,王□眼睫轻眨,垂眸遮掩目中之意,她浅浅地勾了下唇角,未言其他。怪也。周霖心下有点不安,面上不显分毫,仅牢牢牵着她的手,拉着她继续往前走。有些事,她尚且不愿思之甚明。不一会儿,她们立于一扇刻着狼首的石门前,这石门中间开了条缝,并未关严,似是特意为来者行以方便。二人对视一眼,王□会意后退半步。无晴隐藏于不远处的昏暗之地,王□的安危无需担忧。周霖拔剑出鞘,顿了下,以防万一还是将遮目布戴上,绝不能暴露身份,随后她伸出未持剑的右手,推开石门一侧,霎时便有一道目光扎在其身。一个明显不是天原人的异族瘫坐在石椅上,一双豹眼混沌晦暗,紧盯着门口。透过白布,周霖与那双眼短暂对视,旋即剑尖冲下,迈步走进屋内。王□落后她半步,正大光明地打量那爵玛人。该说不愧是死士吗,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生气,若不是呼吸未断,胸口且在起伏,王□都要以为那是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