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关侯辅府。+3+5_k+a.n¨s+h+u-.′c′o!m¢
关艟猛地睁开眼睛,额上满是细汗,她微微粗喘着,惊魂未定。她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她亲手杀了程宁,杀人的触感很真实,真实得让她直犯恶心,她不是第一次杀人,执法者手中不可能不见血,却是唯一一次感到恶心,因为被她杀死的是她心悦之人。她怎么会杀她呢?她明明想一生一世护她爱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噩梦?关艟不明白,难免感到恐慌不安,尤其是感觉程宁温热的血仍粘在她掌心,她又有作呕之感。不行,她必须尽快见到她,见到她才能安心!思及此,关艟迅速起来打理好自己,急匆匆地冲出戒室,把门口的看守吓了一跳。看守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话,关艟就没了踪影。程宁不在关府住着,怕被藏在暗处的耳目细作盯上不好行事。自打因为局势动荡,她假意被父亲抓走关禁闭,她与程宁就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只有深更半夜才敢秘密私会,交流案子情报。是以关艟脸都未洗,直接轻功一起,速速赶往她和程宁的小家。到那下京较为荒凉之地时,关艟惊奇地看到大理寺的人包围了她们邻居那屋,领头的是云峥,云峥旁边有一个瘦弱男子,比她要矮一点,与程宁身量相当。那男子额前发很长,遮住眼睛,不知难不难受,左右关艟看着颇觉难受。没功夫去管旁人如何,她心里越来越不安。这么大动静,程宁怎么毫无反应,她可是大理寺的人啊,不会有怕大理寺的情况才对。关艟擦去脑门的汗,只能往好处去想,或许程宁尚未起来,毕竟昨晚忙到深更半夜,她肯定累了,是该多睡会儿。希望如此。不再多想,关艟急忙奔向她们的小家,并未发现那瘦弱男子看了她一眼。′d-u¨s_h,u′8/8..\c?o′m_“怎么?”云峥问。“没什么。”蒋攸笑笑,收回目光。两句话的功夫,关艟来到小屋门前,她有些踌躇,又很急切,不知所措几息才稳住心神,伸手轻轻敲了两下门。门内毫无动静。关艟咬了咬嘴唇,敲门的力道加重几分,只听“吱呀”一声,门被敲开。她的面色霎时沉得难看。“哈哈。”关艟扯出一个笑,笑得勉强,她自言自语,“程宁也会粗心啊,竟是忘了挂好门闩……许是太累了吧,一定是。”她轻轻对屋内说:“程宁,我进来了。”没人回应。关艟自顾自推门进去,反身把门关好,她按着门,在门前伫立半晌,转身面上覆笑,故作调笑道:“你怎么也会吓人了?怎么不出声啊。”依旧没人回应,眼前是一片空荡,没有半个人影。关艟的笑僵在脸上,眼眶泛起热,胸口一缩一缩的,很疼,很涩。她环视四周,想要把那人找出来,她希望她只是在捉弄人。可这屋子一览无余。好在有一个木柜。关艟向木柜走去,刻意忽略了安放在木桌上的一封信。从门口到木柜不过几步,她却走得很慢,步子时大时小,自打练习秦虎步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走得这么差劲。关艟已经不甚在乎。她止步于木柜前,深深地吐纳,一次,两次,三次,她终于伸出手,指尖在发颤。咬咬牙,关艟把木柜打开,里面只有她自己放在这儿的衣物,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一下子,滚烫的泪珠断线,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关艟似乎失去了站在这里的力气,于是选择蹲坐;似乎头很沉重,于是埋在腿上;似乎晚秋的清晨有点冷,于是肩膀颤抖不止。??小¤÷说a_~C$)M¢=_S?¨ ?&更?1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