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百官哗然。~g,g.d!b`o`o`k\.¢n*e_t^
林昭虽为监察御史,又得圣眷。
但事情涉及到北境赈灾粮款,牵扯甚广,立刻就有人出言反驳。
“林御史!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这粮船倾覆明显就是天灾,加上有通州漕运衙门出具的佐证,你却将其称之为人祸!意欲何为?!”
“莫不是要栽赃嫁祸于旁人?!好让你这所谓清流御史的名声更响亮?!”
秦修远此刻不阴不阳的开口帮腔道。
左相一党的官员见状也纷纷跟上,一时间,谩骂声,质疑不绝于耳。
林昭却对此浑不在意。
他轻轻的拍了拍衣袖,就像是要拂去肮脏的污垢一般。
随后,他面色淡然的从怀中取出一份小册子,恭敬的举过头顶。
周皇见状挥了挥手,一旁的李德全立刻会意的走上前。
在左相一党要吃人的目光中,稳稳的将其接过,小心翼翼的送到周皇的手中。
周皇眼皮微垂,随手将其翻开。
只看了一眼封面上的几个大字,他那古井无波的脸上,就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妙的表情。
《大周漕运第一衰人录》?
这是什么东西?
他强忍着心中的好奇与疑惑,继续往下翻看。~x!t¨x′x-s′.~c^o,m*
堂下的秦汝贞和杜延等人心中已经猜到了少许,虽说已经做好了定策。
但内心仍免不了心惊肉跳。
金銮殿上,鸦雀无声,只有周皇哗哗的翻书声。
良久,周皇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将手中的册子交给一旁的李德全。
“德全,给爱卿们念一念。”周皇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李德全接过这本册子了,小心翼翼的将其展开。
念道:“通州河,浪滔滔,王麻子上船船就漂……”
听到这首打油诗,有几个城府不够深的小官立刻就笑出声来。
顿时引来周围御史的怒视。
吓得他们慌忙收敛起笑容,重新板起脸。
卫骁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扬了一下。
林昭这小子,做事的手段总是和常人不一样。
倒是一旁的左相一党,面色渐渐阴沉下来。
很快,李德全就将册子念完,恭敬的退后。
周皇扫视群臣,面色看不出喜怒,淡淡开口道:“众爱卿,你们也听到了。”
“林爱卿呈上的话本,里面似乎有些别的意思啊。”
“陛下!这坊间话本,荒诞不经,岂能作为朝堂奏对的凭证?!”
英国公魏渊第一个开口,引来不少朝臣的赞同。
他们在昨日也或多或少在其他人口中听说了这个话本。.5/2¢0-s,s¢w..¢c`o/m·
没想到今日就在朝堂之上看见了。
未免有些胡闹。
一些尚且蒙在鼓里,自诩清流的御史开口帮腔道:“英国公此言老成持重。”
“林御史以坊间流言混淆朝听,实乃藐视君上,有失官箴!臣恳请陛下,严惩林昭!”
“臣附议!”左相一党的官员纷纷出列。
然而,周皇却没有理会他们。
他只是看着林昭,问道:“林爱卿,你还有何话说?”
“陛下。”林昭再次躬身,声音虽然平静,但是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坊间话本,固然不足为信。”
“但世间之事,绝非空穴来风!”
“臣斗胆连夜派人,前往漕运衙门,调取了三年来所有在通州段报备损耗的粮船记录!”
林昭再度从怀中取出一本厚重的,盖着漕运衙门朱红大印的官方记录簿,高高举起!
“此乃漕运衙门的官方记录簿!”
“王麻子此人并非虚构,而是实有其人!”
“二十一次沉船事故,竟有十五次,都有其人在场!”
此话一出,百官哗然。
金銮殿上,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竟真有此事?!”
“三年沉船二十一次,十五次都有此人在场?这……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
“巧合?我看这分明就是监守自盗!”
方才还出言弹劾林昭的几名清流御史,此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尴尬地退回了队列之中,再也不敢多言半句。
杜延的脸皮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虽然他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