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社稷!”
“我觉得还是不要赌的比较好。”
说到这里,林昭话锋一转。
“还是说相爷觉得,和北境数十万军民的安危相比,您手里的那点权力更重要?”
“与天下苍生相比,孰重孰轻,相爷定然是分得清的吧?”
杀人!
还要诛心?!
秦汝贞望着林昭,竟出乎百官意料的笑了起来。
一向不苟言笑的左相,竟然笑了?!
笑声沙哑难听,就如同夜枭的啼叫一般,反倒让人心悸。
就在百官惊疑不定之时,左相的笑容缓缓收敛。
他望着林昭,没有说话,眼中只有冰冷的杀意,就象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他缓缓转身,闭上双眼。
等到再睁眼的时候,他眼神中又只剩下古井无波。
“陛下,国事为重,老臣并无异议。”
秦汝贞对着龙椅深深一揖,声音沙哑。
此言一出,左相一党的官员们,个个面如死灰。
连相爷都低头了,他们还能说什么?
整个金銮殿,再次陷入死寂。
唯有林昭挺立如松,一身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龙椅上,周皇望着下方石破天惊的一幕,心中的快意已经达到了顶点。
他隐忍了十年!
十年了!
自先帝驾崩,他登基以来。
秦汝贞这座大山便一直压在他的头顶!
朝中左相一党尤如蛛网一般盘根错节,将整个朝堂把控的密不透风。
他虽贵为天子,可也常有掣肘之感,时常需和左相妥协。
而今日,林昭这柄他亲手拔擢的利剑,竟真的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密不透风的蛛网,硬生生的撕开了一道足以剑光的口子!
好!
好一个林昭!
好一个镇北侯之子!
周皇心中的激荡难以言表。
但表面上依旧维持着帝王的尊严。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电,扫视向下方禁若寒蝉的诸位朝臣,声若洪钟:“准!”
“朕准了!”
此话一出,便是天子口谕,再无更改馀地!
“即日起,凡涉北境军政、赈灾、吏治一切要务,钦差林昭可便宜行事!”
“其奏章,可不经中书省,由通政司直送御前,朕亲自朱批!”
“其旨意,可不经中书省,由朕亲自拟旨,六科封驳后,直达六部及北境各司!”
“兵部侍郎林伯山,随钦差奔赴北境,辅佐其事,戴罪立功!”
“英国公魏渊,即刻筹措粮草银两,三日之内,必须送达京畿大营,交由钦差查验,不得有误!”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扫向秦汝贞,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帝王霸气:
“钦差在外,如朕亲临!若有延误军机、阳奉阴违者”
“无论官阶高低,一律先斩后奏!”
“朕,赐你尚方宝剑!!!”
轰!!!
周皇的话尤如天雷炸响,震住了群臣。
秦修远面色惨白,几乎站立不稳。
秦汝贞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脸皮也忍不住抽动了一瞬。
“林爱卿,”周皇的目光转向林昭,声音变得温和了许多,“你此去北境,任重而道远。除了这些,你还有何要求?”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想看看这个胆大包天的少年,还会提出什么惊人的要求。
林昭对着龙椅,深深一揖:“实不相瞒,臣还有一件私事恳请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