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备府衙门,魏雄早已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官袍,领着一众属官,恭敬的立于门前。!w/a.n`b-e!n!t!x-t¨.!n,e¢t?
当那辆华贵的马车碾着青石板路,缓慢停稳。一名面白无须,身穿宦官服饰的太监,先行下车,恭敬的掀开车帘。紧接着,一只皂靴落地,一个身着紫袍的中年男子走了下来。他年约四十,面容儒雅,正是此番奉旨南下的钦差,礼部侍郎,王安。“下官晋州守备魏雄,叩见钦差大人!”魏雄一个箭步上前,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魏将军不必多礼。”王安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伸手虚扶了一下。那声音不轻不重,如春风拂面,让人倍感亲切。“本官此来,是奉陛下之命,宣读圣恩,慰问晋州军民。魏将军使真佛显圣,荡平妖邪,此乃功在社稷,利在千秋的大功德啊。陛下在京中,可是日夜称赞。”一番话,说得魏雄心花怒放,脸上那点面对京官的拘谨,也散了个干净。“不敢当,不敢当!”魏雄连忙摆手,姿态谦卑,话里却不着痕迹的把功劳引向另一人。“皆是兰若寺法海大师佛法无边,下官不过是摇旗呐喊,沾了些佛光罢了!”王安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一路行来,早已将这晋州城内的风声,听了个七七八八。这位魏将军如何借着真佛降魔的东风,把两座根深蒂固的大寺收拾得服服帖帖,又如何把自己塑造成了真佛在人间的代言人,他心里门清。是个有野心,也有手段的枭雄。“魏将军谦虚了。”王安笑着,目光扫过魏雄身后那些神情各异的属官,话锋一转。“此地人多,降魔之事,关乎国运,非同小可。本官想听将军亲口说说,那日荡妖的详细经过,不知将军可否行个方便?”魏雄心头一跳,立刻会意,连忙侧过身子,做出引路的姿态。“当然!当然!”“大人,里面请!下官已备好香茶,定将那日之事,一五一十,详禀大人!”守备府,密室之内。屏退了所有下人,王安端着茶杯,静静的听着魏雄,将那日荡妖的经过,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从厉鬼索命,到法师斗法,再到遮天蔽日的树妖真身,金刚法相,神雷天降,乃至地府拘魂。王安脸上的神情,随着魏雄的讲述,不断变换。从最初的平静,到凝重,再到最后的,深深的震撼。他虽是文官,却也出身世家,见多识广。他很清楚,魏雄口中的景象,早已超出了凡俗武道的范畴。那是真正的,神魔之力。“……事情的经过,大抵便是如此。”魏雄说得口干舌燥,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王安这才将手中的茶盏缓缓放下,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如此说来,法海大师,当真是慈悲与威严并存的在世真佛。°?2鸿(特3?小,?说×£/网\§\ ?¥?最¢新%?章¨节£a^更ˉ$@新<§快?%;”魏雄重重点头。“大人,末将敢以项上人头担保,法海大师,绝对是真佛降世!若非大师,我这晋州城,早已化作人间炼狱!”王安笑了笑,又换了个话头。“本官听闻,那日,除了法海大师,还有南楚来的道士出手相助?还引动了神雷?”魏雄的神情僵了一瞬,随即点头。“确有此事。那群道士自称奉了真武祖师的法旨前来降妖。不过在末将看来,若非法海大师的金刚法身镇住了那树妖,他们那点微末道行,怕是给那妖物塞牙缝都不够!”魏雄神色一肃,重重点头。“哦?”王安的眼底,又闪过那缕难以捕捉的精光。“如此说来,还是我佛门的神通,更胜一筹。”他站起身,整了整衣袍。“叨扰将军许久。本官既奉皇命而来,自当亲往兰若寺,拜会法海大师,代陛下,献上一份心意。”魏雄连忙起身。“末将这就为大人备下仪仗!”王安摆了摆手。“不必。心诚则灵,何须俗礼?本官,自去便可。”他走出守备府,坐上马车,脸上的和煦笑容,一寸寸敛去。眼神,深邃如渊。南楚的道士,北燕的真佛,还有那神秘的地府……这天下,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兰若寺。当王安率领着钦差仪仗,抬着一箱箱由红绸覆盖的赏赐,来到这座位古寺门前时。饶是他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依旧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微微一愣。没有想象中的金碧辉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