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沾满炭灰和烟叶碎末的手。
钱?
主动送上门了?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脸上那点凝重瞬间被一种混不吝的、带着点痞气的笑容取代,只是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警惕。
他整了整身上那件洗得发白、袖口都磨出了毛边的旧长衫(虽然整了也白整),抬脚走出了作坊。
夕阳的金辉洒在他身上,在他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作坊门口,三辆气派的青骡大车己经停下。那个叫钱贵的精明管事,和那位富态得像个发面馒头似的陈员外,正站在车旁,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商业化的笑容,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那目光,很客气,很热络,甚至…带着点过分的恭敬?
唐云心里咯噔一下。
不对劲。
这恭敬劲儿…有点假。像是硬贴上去的。
不像是看一个穷山沟里能鼓捣出点新鲜玩意儿的土发明家。
倒像是…像是看什么…惹不起的大人物?